司决扔给他一两银子,手在剑鞘上了轻敲几下,“什么时辰动身?”
“等马车到了。”这汉子闲不住似的又扯了根草j-in-g叼嘴里,双眼偷偷打量他二人“今儿爷爷我还得给你们赶车,平常我可不做这事,不表示表示?”
晏重灿忙遮遮掩掩地往他手里塞了几颗中品灵石。
“中品……”他咂着嘴嫌弃地揣进了兜里,却也没再说什么,安分地等起马车来。
不多时车行的人便赶着车来了,痛快地交接了车,大汉一个飞身坐了上去,车行的伙计摸着脑袋好奇道:“客官,你要自己赶,为什么不租马呢?我们这什么马都有,包您满意。”
“我进货去,一匹马驮得了多少东西?”挥挥手让人走了,他对着边上的两人努努下巴“老乡,不是要蹭个方便吗?快上来吧。”
司决听见“老乡”两个字眉毛轻轻抖了一下,默默领着晏重灿进了车厢。
车帘方放下,其余人也一个两个的结账出来了,骑马的骑马,也有马车随后启程,走得七零八落,任谁看都不是一起的人。
出了城后再走上一个时辰,路上才开始没什么人,晏重灿坐得无聊,探头出去一看,便见原先还乱七八糟的车已然成了一线,正有条不紊地行进着。他们队伍最前面的是魏蕴那辆足有五匹马的大马车,跑得风驰电掣,蹄不见影。既然会长加速了,他们的车便也跟着加速,看不见的灵力包裹着车身与马蹄,顷刻间他们便已隐约离了地,迅速地御风而行。
随着魏蕴的带路,天色渐渐变暗,蓦地一道紫光自路上升起,晏重灿惊异地看见这紫光中竟是另外一条小路。车队鱼贯进入小路,最后一辆马车进去后紫光瞬时消失,晏重灿回头去看,只看见一片混沌,原路早已无影无踪。
好好的一个清晨竟突然变成了深夜,他们头顶星河满布,路两边也混混沌沌,只有极远处隐约看得见辉煌的小城。
司决在进来时就施了法决,小小的马车内亮如白昼,大汉大概觉得奇怪,但十分识趣的什么也没问,只道:“还有两个时辰才能到,你们倒是与我说说话,我快无聊死了。”
“卢大哥,你们为什么要用酒楼作为据点?”晏重灿对这件事好奇已久“可有什么讲究?”
卢南夫笑道:“你男人懂得这么多,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晏重灿:“……”
什么叫做“你男人”?
嘴张合几下,终是没法和他解释,只得强行忽略了他的说法,坚强道:“我是不太懂的……”
卢南夫也就是嘴贱调侃一下,见他服了软,立马解释:“我们都是散修,无门无派的,只有民间得以自由一些。你怎知那些修士聚集的地方没有眼线?再者,凡人手里总有些好宝贝。对付那些不识货的瞎眼东西,有时候花几文钱就能买到极品宝贝,比和人j-i,ng似的宗门弟子讨价还价好多了。”
j,i,an商!好大的j,i,an商!
晏重灿钦佩地盯着他的后背。
“你呢,你们去银台城是想做什么生意?”
“……啊,我……是我想去看看,所以……司大哥就带我去开开眼界。”这句话晏重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完他还清楚地看见司决赞赏地瞭了自己一眼,竟然非常满意这个回答。
果不其然,卢南夫立时就笑了:“哈哈哈哈,那他倒真是宠你了。”
“什么宠不宠的……”晏重灿强笑,眼皮都开始跳了。
司决则在卢南夫回话之前信手把车帘往下一拉,冷冽的声音透过帘子直直刺在大汉宽阔的背上,“闲话少叙,小心翻车,闪了舌头。”
话音落下时,卢南夫甚至觉得自己舌头真的有些僵了,连忙噤声,心里暗骂,这冷木头什么来头,对上自己也毫不落下风。
于修真者来说,两个时辰也就是一弹指的事,在卢南夫一声大笑中,银台城终于到了。
由守城护卫严格检查了令牌,盘问了晏重灿和司决这两个生面孔良久,还将陌生马车扣下来,他们才堪堪被放行。
晏重灿跳下马车,双眼映着繁星和满城灯火,差点惊叹出声。
这无疑是个极其繁荣的城市,圆月高悬,星月同天,灯火将银台城渲染得宛如苍穹,城内人群熙攘车水马龙,琼楼玉宇不计其数。虚界固然极美,却没有什么人气,而此地却如同将人间与仙庭相糅合,可谓是包罗万象。
来往的许多修士都穿得很特别,如部分女子轻纱罩身,金饰点缀,脚踝戴上几串漂亮的铃铛,行走间混成悦耳的曲子,与人调笑大方自得,不见羞色。而男性修士有的也只穿条裤子,露出j-i,ng壮的胸膛,偶尔被人摸一把还笑嘻嘻的,毫无芥蒂。
“这都是常住在这的,有的专做皮r_ou_生意。”卢南夫带着路,边解释道“也有觉得这样自在的,习惯就好。”
挤过人群时,有几个漂亮的男孩看见司决,期期艾艾地凑过来,还没靠近就被吓得退远几步,站在路边警惕地盯着那把重煞的重剑,背上全是冷汗。
卢南夫察觉到了,无奈回头:“别吓着别人了,出了事讨不了好。”
司决知他是好意没再呛他,默默颔首,但剑还是抱在怀里,绝不收起来。
走了一段时间,晏重灿先看见了魏蕴,他在门口冲他们连连招手:“就等你们呢,走得也太慢了。”
“小毛孩第一次来,就带他们多逛了会儿。”卢南夫熟门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