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晏重灿一愣,还想追问,却被师兄嫌烦,直接拉到了半空之中,吓得一个哆嗦,终于闭了嘴。
他们没有直接去银台城,而是被司决带着先进了一个状似寻常的酒楼,里头已经快打烊了,掌柜的靠在柜台前昏昏欲睡,听到有人前来,眼皮掀了掀,竟是根本没理他们。
司决扔了块中品灵石到桌上,随意捡了个座位坐下,脸朝着正前方,话却是对着身后的人说:“库里还缺金条么?”
掌柜的听了依旧是那副睡模样,藏在胡须下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他们听得清楚:“老位子都摆满了,好久没出货,缺不缺有什么要紧?”
“从前三个月出一次,如今是不景气还是没人要了?”
“哦?熟客?”掌柜的双目完全睁开,谨慎地打量着司决,至于坐在边上一头雾水的晏重灿,他直接当做看不见了。
司决又向后掷了块灵石,语气森寒,显是有些不耐了:“加两块金条,不压人。”
接了灵石,大腹便便的男人摸着下巴考虑了半晌,许是也觉得看不出什么不好的,便直起身子,恭敬道:“请入内间,让主人看看成色。”
掀起帘子,推开暗门,里面是极其普通的房间,一个商人打扮的男人正在床上打坐,听见掌柜的通报,只得停下吐纳:“何事?”
掌柜赶紧小步跑过去,附在男人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男人立即冷目看向了两名不速之客,将他们上上下下好生打量了一番,然后冲司决手掌一摊:“东西。”
司决也不含糊,闻言就将令牌扔到了他手上。
男人拿着令牌先是用眼看,接着用神识渗透,最后还拿出一样法宝试了片刻,确认无误后才还给司决。
“成色不错,哪来的?”
司决脸色如常,一丝表情也没有,淡然道:“总有门路,什么时候能出货?”
“来得正巧,明天一早出发。”男人又眯着眼瞥了晏重灿一下“这位是你……?”
司决难得卡了下壳,还未说出话来,男人连同掌柜的都笑了:“我们懂,我们懂,感情挺好啊。”
默默站着的晏重灿:“???”
司决许是觉得这个误会挺省事,便没有解释,又问道:“我们需要添什么宝?”
“噢……果真是熟客啊,”男人这回是真的惊讶了,见司决好说话,脸也没再冷着,开怀笑道“最近破魂珠行情大涨,相信你也知道,把货给我们,到时卖了□□分。这个价在附近商行都是良心价了。”
“可以。”
司决果断应下,信手将一个储物袋递给了男人:“五十颗破魂珠,五十株夜魄草,都是上品。”
男人拿到东西,眼睛都发起了光,笑容越发真诚了起来:“这感情好啊,既然是一套,我也不多说了,五五分,以后还和我们合作啊。”
占了便宜,他也殷勤了不少,把手下挥退,亲自下了床给他们倒茶:“本人是存金商会的会长,姓魏,单名一个蕴字,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司剑,晏小玉。”司决简明扼要给他介绍。
被强行改成小姑娘名的晏重灿:“????”
魏蕴仿佛也惊了,迟疑地看向晏重灿:“这位……是女子?”
司决一口否决:“不是。”
“哦,”魏蕴呵呵笑“好名字,两位真乃天作之合,般配,般配!”
生意做久了,这些人的话都是听听就算了,口头上的都当不得真,晏重灿却是不知道的,听了魏蕴的话,一张脸瞬时涨得通红,暗道他和司决看起来就那么像一对?难不成还不能当兄弟了?这可是他未来姐夫呢!
他在这里纠结着,司决也迅速结束了寒暄,礼节性地喝完了茶,带着晏重灿到楼上歇息了。
在房间里设了阵法,憋了许久的晏重灿终于有胆子开口:“今晚是怎么回事?”
“银台城近年去的新客少,想不引起注意,只能混入老商队里,方便行事。”
晏重灿顿了顿,又小小声问他:“那,那你怎么不解释我是你师弟呢?”
“宗门弟子混着商队,跑去银台城,是想做什么?”司决反问。
“那也能是你弟弟,再不济还能是朋友呢……”
司决笑着揉了一下他的柔软的头发:“这样他们才会少些戒心,越违背常理的人,在银台城便越合理。”
晏重灿这才明白了,怕师兄觉得自己多事,想赶忙道歉,就见司决和自己隔得很近,他漆黑的眸子认真地看着自己,竟还含着一丝歉意:“委屈你了。”
“啊?”晏重灿立即跳了起来,拍着胸脯表忠心“不委屈,不委屈的。师兄这么好,我怎么会委屈?”
司决瞬时失笑,将他拉到床上:“早些歇息吧。”
“好……”晏重灿应着,环视了一圈房内,突然意识到居然只有一张床,又弹了起来“我还是睡地上吧。”
男人却不容拒绝地将他直接放倒在了被窝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听话,睡觉。”
晏重灿整个人被禁锢在他身下,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了,但心里还是舍不得师兄睡地板,就算坐地上打坐他也觉得是让师兄沾染了尘埃,于是胆大包天地顺势拉了一把司决的衣领。
没预料到身下人的动作,司决反抗都来不及,眼前一晃就躺到了少年身边,两人肩抵肩,腿并腿,几乎连呼吸都近得交缠在一起。
晏重灿还小心地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