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日后莫要再自称奴婢,”萧长勇很会怜香惜玉,“本王要了你,你就是本王的人,这红花院今后赏给你住。”
听了这话,绿竹不禁热泪盈眶,激动地眼里全是星星:“殿下怎这么好。”
“比皇叔对你好很多吧?”萧长勇有些得意,“皇叔这人,是个榆木疙瘩,只有本王心疼你。”
“王爷怎么与殿下比,”绿竹扭扭捏捏地靠着萧长勇的胸膛说,“殿下的心有如大海般广阔。可王爷的心里啊,就只有姜夫人和小少爷,小气吧啦地紧。”
“少爷,”萧长勇眯起眼,“你说萧一山?”
绿竹道:“对呀,王府里就这一位少爷。”
萧长勇道:“说起他,我倒想起来了,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来头吗?”
萧一山的身世萧霖瞒得一向紧,别说萧长勇了,跟了他十多年的魏管家都不知道萧一山是个什么身份。
所以有关萧一山的事,萧长勇其实也好奇。
绿竹眉头紧皱地想了想,她小声说:“奴婢也不大清楚,只是隐约听府里的人传过几句。小少爷不是王爷亲生,但好像……好像……”
她声音越说越小,萧长勇挑眉:“好像什么?”
“好像,”绿竹做贼似的低声道,“好像与陛下有关系。”
萧长勇的面部神情猛地一滞。
绿竹在宫里伺候过,极会察言观色,她见萧长勇露出如此表情,立刻辩解道:“殿下别多心,奴婢也只是听说。这事儿到现在还没个依据,府里的人都是悄着传来传去,谁也没确凿答案。”
“空穴来风,必有其因,”萧长勇语气低沉,他在脑海里飞快过了一遍父皇与萧一山相处时的所有细节。
他暗暗道,“本王大江大河都过了,可千万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
第49章 定计
萧霖去宫里接姜淮姻出来的时候, 她已经与成贵妃话别完了,马车正好经过永定门前, 直接在门口与萧霖碰了个正着。
大热天的, 萧霖来回奔波,出了一背襟儿的汗,身上的黑色夹衣都湿透了。
因为怕孕吐反应严重, 所以马车里常年备着姜淮姻爱吃的蜜饯。
姜淮姻一边喂萧霖吃果子, 一边帮他擦汗:“王爷怎跑得这么急,中暑了可怎么好。”
“还说, ”萧霖扬眉看她,“本王难道不是因为担心你,大着个肚子瞎晃悠,日后这种应酬能推就推了。”
姜淮姻倚在萧霖怀里, 模样懒懒地:“贵妃娘娘相邀, 怎么好推。王爷要是在府上,有人给满满撑腰,满满决计是不会去的。”
她抬头看他,脸颊粉光若腻、因为胖了,所以又长了几两嫩肉出来,萧霖不由捏了一下她圆嘟嘟的脸, 佯怒道:“好啊,又怪上本王了。”
“满满开玩笑的, ”姜淮姻把手伸到他的腰上,像只小野猫一样, 用爪子轻挠了挠他的痒,“王爷这么威武,谁敢牵怪。”
萧霖的半边身子被她这一挠,酥痒地极其难受,他抓住她那一双不安分的手,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看:“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这话,有股听不出的别扭。”
“哼,”姜淮姻也傲娇上了,她撅着嘴说,“我明明在夸王爷嘛。”
“属你的夸奖最与众不同。”萧霖轻刮了一下她嘟起的红润嘴唇,笑道。
姜淮姻靠在他胸膛上,两人说说笑笑,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待马车驶进闹市区,萧霖才道:“贵妃没有刁难你吧?”
姜淮姻将果盘里金黄的橘子皮剥掉,喂自己吃两瓣,再喂萧霖吃一瓣:“没有,贵妃平易近人,只与我聊了些她有孕时的反应。”
“也好,”萧霖道,“王府里魏管家再有经验,到底不如一个母亲经验足。瑞嘉年纪也小,你可以多向她取取经。”
姜淮姻点头,过会儿,她忽然有点颓靡地在萧霖肩上用小脑袋打了个转:“今天贵妃还与我聊到了满满的母家。不敢瞒王爷,我真的很想娘。”
她像一只北迁时找不到家巢的大雁,形单影只地让人可怜。
萧霖摸着她的头,安慰说:“如今你有孕,我去向皇上求个恩典,想必他也不会那么冷漠。”
“只是近来……”萧霖皱起眉头说,“近来,朝中烦心事太多,待避过了这阵子,本王亲自去求。”
姜淮姻低着头道:“其实,当我知道他们在岭南过得好时,我心里已经很宽慰了。”
萧霖垂下眼,自有上辈子的记忆以后,他常常会生出“满满真是懂事地让人心疼”的想法。
他猜不到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孩,在谢府那十年,无亲无故,是怎么活下去的。更想不到在卫氏的打压下,在谢晋之的冷情下,她到底吃过多少苦,流过多少泪。所以每每看到她露出这种我早已知足的表情,便更想将这世上最好的都给她。
萧霖强硬地揽着她的肩膀:“本王答应你的,就会作数。最晚明年,一定让你的母亲来京中,与你团聚。”
“养儿方知父母恩,”姜淮姻一手摸着还没有鼓起来的肚皮,微微感慨道,“王爷,您知道,太子府上,谢良娣也有身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