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苒苒在后头拉了他的衣袖,
“世子爷,他毕竟是赵氏一脉,太宗的子孙,无论有何罪过还应有圣上定夺,更何况他这十日对我母女并无太过份之举,您……您莫要酷刑对他!”
赵衡翀闻言点了点头,
“我自有分寸!”
当晚赵衡翀便入地窖之中摒退了众人在里头足足一个时辰,也不知与赵赫显说了什么,出来后在书院思虑良久,提笔写了一封密折,派人将赵赫显与密折一同送入京城之中。
赵赫显被关入了京城天牢之中,之后遇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赵赫显被发配入边塞与族人一同戍边御敌,遇战阵都是奋勇向前,毫不畏惧,倒也称得上是一员悍卒,待到光武十一年时,赵赫显因战功累硕终是得任武骑尉,总算是重又为后代子孙谋了一个出身,只是他这一支却是再不能回归皇族,只能靠着拼命博晋升了!
赵衡翀那头回到城中立时修书一封将此间事情原原本本报给了镇西王与王妃,过后不久高氏就被报了个急病暴毙,连夜由高家人接走,这也算得镇西王给了老部下最后一点颜面。
临走时高氏紧紧抠着门框不愿上车,回头对方苒苒叫道,
“他深爱着你,你自是愿意为他去死!他若是深爱着我,我必半点也不会逊色于你!”
他不爱我,我为何不能保了自己性命,我为何要为你代过!
方苒苒点头应道,
“你说的话我自是也信的,若是换了你是我,想来你也会为他牺牲自己,只是自一开始你便不曾深爱过他,又如何让他深爱上你呢!”
这厢看着高氏被人强押上了马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隔年,镇西王世子赵衡翀扶了侧妃方氏为正,又二年方氏再有孕,便将近四岁的郡主赵嫣送入临州京城由方皇后抚养,方后甚喜郡主天姿聪颖,力大过人,将自己钻研的方氏刀法倾囊传授,到是为方氏刀法又辟了一派分支。
番外七
“皇后娘娘,臣妾要与魏九龄和离!”
方琳琳进宫来二话不说跪到了方素素面前,神色憔悴却是一脸坚毅,方素素吓了一跳几步下来扶了方琳琳道,
“八姐有什么事好好说,自己姐妹家不必这样跪来跪去的!”
方琳琳依言起身却是神色凄然,
“小九儿,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姐姐,便作主让我和离了吧!”
方素素将她让到一旁坐下,轻声问道,
“你可是打定了主意?”
方琳琳长叹了一声,望向窗外婆娑的绿柳,这绿柳宫外沿湖的绿柳,是当年皇帝登基时亲手为妹妹种下的,这些年来早已是绿柳成荫,遮阳蔽日。
帝后二人缱绻情深,十年如一日,任是如今自己那皇帝妹夫权威日重,俊美如昔,但这偌大的后宫却是小九儿一人独占,连那颜色好看些的宫女都没有。
小九儿真是得天独厚,有这样好的姻缘,不似自己……
唉!想当初自己在那十里坡镇见到读书的少年郎,一见有心,二见动心,三见倾心,到如今却只剩下伤心了!
方素素与她自小交好,见一向神采飞扬的八姐姐如今却是面色萎黄,目光呆滞,整个人似是被抽了筋一般,知她这一回是真伤心了,当下应道,
“八姐姐即是已想好,做妹妹的自是为你作主就是,只不知芙儿你要做何打算?”
方琳琳应道,
“小九儿,我已是想好了,芙儿一向都与你亲近,又与雯儿自小玩在一块儿,我与魏九龄和离之后,你便将芙儿接到宫中吧!”
方素素点头道,
“这倒不难!只是八姐姐你自己呢?可有打算?”
“打算?”
方琳琳惨然一笑,
“我便古佛青灯与大姐姐做伴去!”
方素素闻言皱眉摇头,
“八姐姐说那里话来,你现下也是三十不到的年纪,凭什么就要被他害得自己孤寂一生,与他和离倒也罢了,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八姐姐也应学学姑姑,再蘸一样能儿女绕膝,夫妻和睦!我们方家的女儿可不许这般没有志气!”
方琳琳闻言苦笑,
“我已是被他伤透了心,对男女情爱之事再不愿想了!”
方素素沉呤半晌道,
“即是如此,我们便先将和离之事办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讲吧!”
她知方琳琳的性子,从来都是热情爽朗,坚毅刚强,如今不过在情路上一时受挫,难免心灰意冷,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凭什么就要被他魏九龄害了一生,若是离了他便要青灯古佛,那倒不如仗着方家的势占了魏家正室夫人的位子,与那负心汉斗到底算了!
方琳琳见她点了头心下松了一口气,拉着方素素的手道,
“小九儿,有你在我背后撑腰,我便不怕了!”
小九儿是她一生的好姐妹,到如今虽说正位中宫,做了一国之母,私下里两姐妹见面却是从未在她面前摆过架子,在她心中面前的方素素也一直都是她的小九儿,从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
方素素拍了拍她的手背道,
“这话我也是到了今日才同你讲,前头我便想劝你和离了,只是我受这身份所累,说出来的话分量就不同一般家里的姐妹,现下你即是自己想通了,那我自是要为你撑腰的……”
八姐的性子她最知晓,对感情向来是纯真专一,一但认定便是义无反顾,想当年为了嫁给魏九龄在家中闹得是不可开交,便是分文不取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