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态度强硬,似乎一丝商量可能都没有,玉禅王声音不自觉大了些:“父皇你!“
皇上怒色更甚:“哟,还敢吼朕,你不过一个王爷,还敢对着九五至尊大吼大叫,荆启由,是朕太惯着你了,是与不是!“
☆、一重阻拦
“不敢,儿臣还有事,先退下了。”
玉禅王见此门婚事无果,只得回去另寻法子,他怕再待在这儿,会忍不住和父皇彻底撕破脸面。
他若是没记错,他与穆儿的婚期是在半月后。
照目前情况来看,十五日的时间,他能顺利迎娶穆儿吗?
他满腹心事地回了玉禅王府。
王府如往常般地冷清,少了穆儿,真是大不同。
为了她女儿家的面子,他还是先放穆儿回了相府,此时此刻,不知她在做什么?
相国府
此时的相国府突然接到皇上即将驾临的消息。
于是相国府上下乱成一团,又是上茶又是准备点心,而杨相国在内堂慌忙套官服去接皇上,他夫人,也就是杨穆儿的娘花葶烟在旁只是坐着,双眼无神,仿佛这忙碌的周遭都与她无关,她家夫君忙得大汗淋漓,她却不肯搭把手,也不愿搭把手。
“夫人,这是皇上头一次来府上,您收拾收拾同为夫出去拜见一下,可好?“
“我一个妇道人家,怕冒犯龙颜,还是不去了。“
“我昨日听说玉禅王爷向皇上提出求娶穆儿,结果被皇上严词拒绝,不知皇上今日来相府是为何事?”
花葶烟脸色大变,猛地起身:“玉禅王要娶穆儿?”
“皇上极为反对,怕是不能娶了。”
听了这话,花葶烟放下心来,复又坐下:“如此就好。”
“老爷,皇上到了,后面带了好多人,担了一条街的聘礼来了!”
“什么?”
杨相国和花葶烟俱是一惊,人来就算了,这担许多的聘礼是做什么?
“皇上驾到!”
杨相国赶紧出去迎接:“参见皇上!“
皇上让他起来,语带揶揄:“杨相国,朕都到你府门口了,你倒是慢腾腾,怎么,不欢迎朕?“
“皇上可真是折煞老臣,老臣哪敢呐?“
“你怎又跪下了,起来,马上就是要做亲家的人,真是见外!“
“亲家“
“自是为朕那不争气的儿子玉禅王爷求亲而来,你家夫人呢?这儿女的终身大事终归还是要靠父母做主……”
一听此话,掷地有声的话语不紧不慢地从内堂传出来:“求亲之事,妾身不同意。”
皇上话还没说完,花葶烟撩开珠帘从内堂走出来,脸上戴了面纱避嫌,只露出一双翦水杏眼。
但就是这双眼睛,看也不看当今皇上。
相国紧张地额头冒汗,他家夫人平日在府里横惯了,在皇上面前竟也这般无礼,这可如何是好?
“夫人,快来见过皇上。”
花葶烟未曾弯腰,未曾施礼,只是在一旁站着,冷着声音道:“皇上可有听到,妾身不同意穆儿与玉禅王的亲事。”
皇上望着那双杏眼出了神,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那双眼睛仍是炯炯有神,竟是一条细纹也无。
他已经老了,可葶儿她却还是这么年轻,还是这么娇俏动人。
皇上一时陷入回忆中,百感交集。
杨相国听了自家夫人的话,更是紧张得手忙脚乱,在圣上面前直言未有半分掩饰,他真怕皇上会治自家夫人的罪。
旁边的宋德明宋公公见此情况,不由得出言提醒:“皇上,皇上……”
杨相国惊吓得双膝扑地,为自家夫人求饶:“请皇上恕罪,内人居于深闺,不知礼节,请皇上恕罪!“
“贵夫人性子率直,无碍无碍,相国起来罢。“
皇上往常可是十分在意面子上的事,最厌他人顶撞,今日受了夫人的顶撞却是笑脸盈盈,莫非是看在逝去的夫人妹妹沁贵人的份儿上才不计较?
话说回来,他与皇上还是同一天成亲,他娶的姐姐花葶烟,皇上娶的妹妹花葶心,这也是缘分。
可惜的是妹妹花葶心命薄,入府不过半年便红颜殒命,之后皇上即位,便追封了个沁贵人。
那是皇上的第一任夫人,又死得早,对于皇上来说,必定是满带遗憾,难以忘怀,所以对待她的家人定是宽容许多,不忍心苛责,对穆儿是这样,对自家夫人也是如此。
皇上极尽温柔地问,连带嗓门也降了好几个度:“刚杨夫人说,不同意这门亲事,不知是何缘由?“
“玉禅王聪敏灵秀,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我家穆儿粗野笨拙,实在高攀不起。”
“朕看穆儿聪明伶俐,娇俏可爱,实在没有夫人说的那般不堪,夫人过谦了。”
“穆儿只是有些小聪明,不足挂齿。她素来无甚规矩,皇宫又那么多条条框框,终有一日会犯下大错,我与老爷就这一个独女,我俩年纪也不小了,不想为穆儿担惊受怕,还请皇上不要让妾身为难。”
“夫人这是多虑了,朕那儿子志在山水,恐是不会在皇宫久待,穆儿自然也不会被皇宫的那些条条框框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