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向他提要求,他喜欢她提要求,这样感觉在她心里,他是一个大人了。
于洛看着他跑向卖糖葫芦的,跑得太急,中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一幕明明这么狼狈,她却看得很感动。
一直以来,不管风雨,不管疼痛,她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着。她不会全心全意信任任何一个人,包括她爱的人。
但是现在,她信任左岸夜,愿意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他。
在他面前,她可以哭,可以笑,可以撒娇,可以生气,因为左岸夜见过她最懦弱的时候,也见过她最狼狈的时候,而就在这些时候,他仍然愿意给她一个肩膀靠着,给她一个家安定着。
这就是安全感吧。她一直渴望的安全感。
再抬头的时候,于洛看见左岸夜拿着两串糖葫芦向她走来,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像给他镀了一层金光。
那么优秀,那么俊美,神一样的存在,此刻眼睛里,只看得到她。
这就够了。
左岸夜刚走到她面前,把糖葫芦递给她,却见于洛,慢慢伸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
“洛洛……”他以为于洛受了什么委屈,举着糖葫芦的手,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于洛却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夜夜,我想抱抱你,就让我抱一会儿,别动。”
可是她这一会儿,抱了好久。
第50章 一颗药,一碗心头血
等他们回到桃花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苏怀安得知他们已经吃过了,就不再吩咐厨房准备食物。
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苏怀安带着左岸夜去洗澡。等到他们走远了,于洛从怀中拿出小绿瓶。
左岸夜泡在四四方方的大浴池里,一会摸摸嘴,一会儿摸摸手,笑的像个傻子。
锦画带着于洛去了另一处池子,新开辟出来的,屋子上的红漆还没干。锦画放好了洗澡水,还在里面撒了香露。
“锦画,帮我变出一把匕首和一个碗。”
“姑娘要这个做什么?”
“我自有用处。”
锦画便不再问什么,闭上眼睛,口中念了几句咒语,双手合十,念声“变”,一把锋利的小刀和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碗出现在桌子上。
于洛拿起桌子上的小刀,刀身在烛光的映照下,发着寒光。她把刀放在火焰上,烤了烤,然后扯开自己的衣襟,对着自己的胸口,咬牙刺进去约一公分。
这一公分,疼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锦画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赶紧上前扶住她,“姑娘,这是做什么呀?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与我说说,犯不着作践自己呀!”
于洛白着一张脸,说话都有些气喘吁吁:“这是,这是给左岸夜药引子的,把碗拿来。”
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于洛忍着疼,把碗放在身子底下,弯下腰,让血一滴一滴流进碗里,不一会儿流了小半碗。
“应该够了。”
锦画把碗小心的拿到一边,扶着于洛在椅子上坐下,手掌贴在她伤口处,暗自运功。
于洛只觉得她手掌热乎乎的,疼痛也慢慢消失了。等锦画放下手,于洛再低头一看,伤口已经不见了,那里光洁如初,就像从来没受过伤一样。
“谢谢你,锦画。”
锦画心疼的看着她:“姑娘为了帝君大人,真是尽心尽力。这要是被帝君大人知道了,不知道该多心疼啊!”
“以他现在的性格,说不定会哭鼻子呢。所以这事千万别让他知道。”
锦画点点头。
于洛拿出小绿瓶,倒出一颗丸药,递给锦画:“这个你交给苏怀安,告诉他这药怎么吃,一定让他看着左岸夜把药吃完了。”
“姑娘放心。”
锦画拿着药出去了。
于洛松了口气,把衣服褪尽,泡在浴池里,闭着眼睛想事情。
如果阮娘吃了忘情丹,将白明轩忘得一干二净,那她这十年的等待不就白费了吗?而且还便宜了那个白明轩呢。
可若是不吃,白明轩作为神仙,又不能跟她在一起,那她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无尽的等待,岂不是更惨?
哎!还真是一件难办的事儿!
暂且先不说他们的事,于洛纠结着今天晚上应该在哪儿睡。
左岸夜心性是个孩子,身体却是个成年男子,两个人抱在一起睡,难免擦枪走火。而且男未婚,女未嫁,身为一个现代人,她还没有开放到这种地步。
两个人各怀心事的,洗完了澡,回到房间,看到那张床,于洛顿时变得不自在起来。
“夜夜,苏怀安给你的药吃了吗?”
左岸夜想起吃的那个药,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吃了,不过那个血好难喝。下次能不能不要喝呀?”
于洛听了差点吐血。那是她的心头血呀,费了那么大劲儿取的,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疼痛感。
“不能!”于洛没好气的堵了他一句,便不再理他,开始铺床准备睡觉。
“洛洛,今天我想睡外面。”
这样她就没地方躲了,只能乖乖的被他抱着睡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晚上不许抱我。”
“为什么?”左岸夜忍不住抗议。
于洛试着给他讲道理:“夜夜,你是个大人了,得学会自己睡呀。”
“我不要!”左岸夜不满的瞪她。她难道不喜欢跟自己睡吗?明明抱着睡更舒服啊。
“每个大人都是自己睡的呀。不信你问苏怀安,他也是自己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