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曹勇应声答下,转身领着陆臻臻往外走。
陆臻臻自然不愿意多停留,小跑两步便跟上他的步伐。在经过门边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过于敏感,总感觉站在门口的林超的眼神,好像在刻意似有若无的往自己身上瞟。
但是当她回头看的时候,却不见任何人的目光。她瞥一眼林超,发现林超此刻也是目不斜视的立在原地,根本不像是那种偷盯着她的感觉。
陆臻臻扫视一周,一无所获之后,便直接回过头。当她的视线偏离周边,后背上那种火辣辣的紧迫感又再次袭来,且比第一次还要强烈。
陆臻臻心里猛得一惊,难道,那个内鬼现在就在这个房间里?那她这么说出来,是不是会遭到内鬼的封杀???
“跟上。”门外的曹勇不知在何时已经停下了步子,此刻正疑惑的回身看她。
陆臻臻甩甩脑袋,抛开脑子里的猜想,迈开步子跟上前。
…………
江宅,上午八点整。
离开庭还剩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二楼的书房里,却显得异常的焦躁。
江临玺坐在书桌前,双眸紧盯着电脑屏幕,随着画面里的场景一幕幕的切换,他的眉头也越锁越深。
至从那日,耿落带话说陆臻臻事发当天,昏迷中暑的事情之后,他便坚信有人赶在陆臻臻上车之前,就在她的车里动了手脚。所以他派人找来了陆臻臻近一周开车行驶的路况摄像头,看她的车子周围是否出现奇怪的人。
做了手脚就一定会有马脚,虽然后面警察采取证据的时候,并没有得到相关的线索,但是他依旧相信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脚。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凑巧的事,也没有那么多的理所当然,除了必然的意外之外,再没有可以成功掩饰的蓄谋。
当天中午在家还是好好的,怎么会一出去开车,就热到脑袋晕沉直至昏迷?就算是中暑,又怎么会凑巧就在购物广场的时候毅然变得严重?甚至严重到手脚无力、四肢发麻?
有一句话说的好,当所有的恰巧都凑在一起的时候,那就是赤裸裸的蓄谋……
而眼前的这个情况,就是江临玺觉得的蓄谋。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江临玺收起视线,手撑在额间轻轻打转,疲惫的脸色尽显眼底。
屋外的耿落听见回应,随即推门而入,这几天她因为陆臻臻的事情,也来江宅好几趟了。
对于江临玺这种冷淡的态度也差不多能习惯,到了后面,她说她的想法,他做他的事,两人完全零交流、零讨论,耿落也就不再去在意他的脸色,个干个的,分头行动。
而这一次,耿落更是随意,踩着步子就走到他的桌前,抬手直接将他的电脑一盖。站在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现在去洗漱整理,半个小时后出发。”
江临玺原本看视频看得正专注,猛然间被人关了屏幕,气得瞬间眯起眼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奈何他的对手是耿落,一个皮厚到可与长城媲美的女子。
面对江临玺的隐忍的怒火,耿落选择完全忽视他,笑嘻嘻的道:“你再看下去,一个小时内与找不出来,还不如先去洗漱,打扮整齐点去见臻臻。”
“滚,我不说第二遍。”阴沉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飘上来似的,夹杂着丝丝透骨的冷意。
耿落没想到江临玺会有这么恐怖的一幕,就像阎罗王再世一般,一个眼神一句话,深深锁住你的喉管。
耿落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起身往后退几步,干笑两声:“别激动嘛,有话好好说,不洗漱就不洗漱呗,反正你颜值撑的起,无所谓洗不洗的。”
江临玺眸光在她的身上轻睨一眼,随即低下头,视线回到电脑身上。
一旁的耿落后知后觉的松了口气,抚着胸口小声嘀咕:“仗着点破脾气欺负人,也就你们家人厉害,难怪之前臻臻还特意叫我一起装些摄像头,来保障自己的人生安全,现在一想还真的是……”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江临玺忽然从电脑前抬起头,神色紧张的看着她。
耿落微怔,准备插科打诨过去,摆摆手道:“我也没说什么,自言自语罢了。”
“你说的前面那一句,装摄像头?”江临玺眉头噙起,“地下车库有没有装过?”
耿落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么严肃,想了想之后,如实的点头:“好像有吧……”
…………
上午,九点整。
陆臻臻梳妆完毕,换上一套整洁的囚服上车,半个小时的漫长路程之后,成功抵达法院。
宽阔的会审堂,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许多。走过占面积一半的观众席位,再往前走便是一处高高的台子。台子上放着一个麦架和法槌,不用想也知道,那处高台应该就是,最终审判她的法官首席位置。
陆臻臻站在大堂的正中间,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观察,人已然被相关人员带走。
九点半正式开始会审,还有半个小时……
陆臻臻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置于胸前,手心里紧张的全是汗水。半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一眨眼之间,便悄然流逝。
“疑犯陆臻臻涉嫌谋杀案,现在开庭。”
伴着一声清脆的法槌敲击声响,还未缓过神来的陆臻臻,便这么毫无准备的请上了台。
鞋尖刚踏上台阶,刺眼的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