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柔岂会不知这些,一口便应了下来。
“王爷这些日子繁忙,待回了府,我必亲自帮夫人去问问。”
赵伊一听了这话,感激之情流于言表,坐也坐不住了,赶紧起来便要行礼感恩,姜可柔将她扶起,亲切地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语重心长道:“柳夫人莫要心急,王爷的性子我最是了解,他断不会冤了你夫君,想来,两家还是沾亲的。”
说到此处,姜可柔顿了顿,眉头微微蹙起,像是自语般道:“虽然说元侧妃做了错事,但不至于牵扯整个柳府。”
赵伊一立即变了脸色,脱口便道:“这该死的狐媚子!该不会因为她,才连累了我家……”
话说到这儿,赵伊一赶紧闭嘴,抬眼有些不安地看着姜可柔,姜可柔端起茶盏,呷了一口。
幽幽道:“看来夫人对元侧妃很是了解呢?”
赵伊一还不太明白姜可柔的意思,不知该不该点头,姜可柔含笑地看着她。
赵伊一试探性地道:“王妃是想知道什么?”
姜可柔温和的眼尾向下一沉,声音也冷了不少:“有价值的。”
赵伊一倒吸了口冷气,慌忙垂下眼来,捧起桌上的茶盏,小口嘬着。
脑中迅速搜寻着这些年关于元小芫的把柄,哪怕是捕风捉影的也可……
记得有次,元静与柳玉私下谈话,被赵伊一听见了几句。
说是让柳玉与她好好过日子,隐约听到元静还提起了元小芫的婚事,什么出逃之事万不可提?
当时赵伊一还以为,元小芫得了赐婚后,想与柳玉一起出逃,然后被柳府压了下来。
也只有这件事,才能称得上是元小芫的把柄,赵伊一心里一盘算,干脆连编带扯,煞有介事地说着:“我也是入柳府后,才听说有那么一件事来。”
她将茶盏放回桌上,眼神颇有些闪烁。
“陛下赐婚,元侧妃并不欣喜,好像还要出逃来着。”
“出逃?”姜可柔可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新鲜事:“那是为何?”
赵伊一压声道:“因为她与旁的人有苟且。”
怕牵扯柳玉,她赶紧补了一句:“好像是宫里的人……”
对!就说是宫里的,宫里人多着呢,谁知道是谁,姜正妃也查不出她扯谎。
赵伊一眼睛透着光:“她不是入宫了几个月么,就是那个时候,和别人勾搭上了。”
姜可柔带着审视的意味问她:“可知是何人?”
赵伊一摇了摇头,随后又将那茶盏捧了起来,垂着头只管喝着。
走的时候,赵伊一非要将那两箱东西留于琉云院,姜可柔推脱不过,只好勉强收下。
拿人钱财,□□。
但愿这姜正妃真能帮得上忙。
“嬷嬷觉得她所言是真是假?”姜可柔望着远去的身影道。
“真假又如何,这也是她柳府的人传出来的。”
锦嬷嬷与姜可柔相视一笑。
离开了琉云院,赵伊一没有立即回府,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打算去趟迁落阁,想着双管齐下,多一层保障也是好的。
迁落阁这边,元小芫与英绿正在忙碌,她想趁着春色正浓,将假山与小池修理一番,撒些鱼苗。
这看似沉闷的小院也能尽显生机。
英绿手持扫把蹬在假山上清扫着,元小芫则挽着袖子,拿起杆子捞着小池里的杂物。
英绿劝她别做了,元小芫还不乐意:“成天也是闲的发慌,不如让我舒活舒活筋骨呢!”
话音刚落,院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赵伊一见元小芫这幅样子,不由咋舌,她本来还嫌自己求人办事,两手空空不好看,来时在路上赶紧从胳膊上撸下了块儿玉镯子,准备一会儿说话时塞给元小芫。
可现在,她改主意了,悄摸又将那镯子戴了回去。
元小芫是怎么也想不到,赵伊一竟能来看她,下意识带着防备,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语气淡淡:“嫂子今日来寻,可有何事?”
赵伊一尴尬地笑了笑,硬着头皮迎上前叫了声元侧妃,还行了个礼。
赵伊一将头低下,挤眉弄眼一番,也没滴下眼泪,脑中拼命想着柳玉如何受苦,这才红了眼眶,哽咽道:“你表哥有难了……”
进屋后,赵伊一也没去接英绿端来的茶水,嘴上虽是没说,可这眼里的嫌弃二字,还是能让人看出的。
元小芫也无心管这些,而是直接了当的去问事因。
赵伊一将自己知道的事无巨细讲于她听。
见元小芫面色沉凝,赵伊一生怕她翻起旧账来,急急道:“我知道咱俩之前有些口角,可柳玉不光是我夫君,也是你哥啊!”
哪里是口角……
元小芫没心思跟她争辩,叹道:“嫂嫂莫急,这些我都懂。”
只是……
猛然间听了这消息,她也没什么头绪。
送走赵伊一后,元小芫在屋里来回踱步,生生急出一身汗来。
“主子,”英绿眼睛都要被她晃晕了,过来想劝她坐下:“也不知赵伊一说的是真是假,这朝堂上的事,您也帮不上忙啊,说多了没准还遭王爷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