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孙平治自杀了?”马老脸色倏地一变,哐当一声将手中的棋子丢在了棋盘上,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和难看。
“是,刚刚从看守所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孙平治留下了遗书,也揽下了东源集团所有违法犯罪的罪名。”中年男人低声汇报着最新的情况。
退休之后的马老行事反而比以前更为阴狠,或许是因为从职位上退下来了,再不是过去那个呼风唤雨的老领导,马老短时间之内无法接受巨大的落差,所以更要说一不二,偏偏在商奕笑这里碰了钉子。
“他这是想要一了百了,自己扛下所有的罪名,让他儿子可以平平安安!”满是皱纹的脸上丝毫不见老者该有的慈和宽容,反而透露出狠辣和阴毒。
马老之前的确动了用孙平治的家人来威胁他,让他反口控告商奕笑伪造合同,想要诈骗巨大财产。可是孙平治这样的人也不是傻的,他清楚自己只是马老和商奕笑博弈的棋子。
但是他最终却选择站在了商奕笑这边,用自杀粉碎了马老的诬陷计划,暴怒之后马老也逐渐冷静下来,被孙平治和商奕笑这样的小人物给算计了。
马老再冷静可是表情依旧难看到了极点,“孙平治最看重他的长子,你去安排一下,我让他死了在阴曹地府也不得安宁!”
“是,我马上就去安排。”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要报复的马老,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劝了两句,“马老,谭亦背后的关系一直没有查出来,不过可以看出和公安部门有关联,我们现在动手,等于是将现成的把柄送上去。”
孙平治为什么宁可自杀也不和马老合作?要知道马老之前开出的条件是一般人无法拒绝的,只要孙平治答应控告商奕笑,他的罪名可能就不是死刑而是无期,这样孙平治就能活下来。
等过些年,孙平治年纪大了,身体也差了,再让孙家人活动活动、找找关系,说不定可以保外就医,或者表现良好也能减几年刑期。
看马老似乎有些意动,中年男人再次开口:“之前窦旭阳指使徐苗苗偷了摆件,这个案子是刑侦六队关煦桡办理的,窦老专家托了不少关系都没有让关煦桡松口,商奕笑后来销案了,这事才抹平了。”
所以不管是从孙平治这里,还是从关煦桡这里看,商奕笑背后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关键是敌暗我明,中年男人感觉马老贸然出手报复孙平治的儿子,不但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说不定还会将自己搭进去了。
这一次马老算是彻底冷静下来了,虽然不甘心,但必须大局为重,“暂时不要动手,你让国资科那边将商奕笑手中的无效合同给收回来,然后你再联系一下傅涛,前怕狼后怕虎,最终什么都得不到,该下手的时候就不要心软,风险有多大利润就有多大。”
中年男人没想到马老不报复孙平治的儿子,竟然打算对商奕笑下杀手,当然,如果真的能解决了商奕笑就等于是釜底抽薪,所有事都没有了。
可风险和成功率是对半开的,一旦暗杀商奕笑失败,引起谭亦这边的反扑和报复,那局面就更加棘手了,可是看着马老眼底的狠辣,中年男人没有再开口劝说了,马老已经决定了,而且要动手也是傅涛那边。
连青大学,办公室。
商奕笑和王教授看着被折腾的黑眼圈都出来的钱教授,一个是学生,一个是多年的老友,两人一脸的同情之色。
“行了行了,这虾我吃不下,你们想吃就吃吧!”钱教授没好气的开口,将面前的碟子往前一推。
看着商奕笑和王教授毫不客气的一人夹了一只就开吃,钱教授直接气饱了,再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翩翩,恶狠狠的瞪着这一老一小。
“老钱那,你家老太太我就不说了,你那个侄女从小到大你收拾多少烂摊子了,你就随便她闹腾,看看她能不能翻天。”王教授一边吃一边含混不清的嘀咕,钱嘉惠不就是吃准了老钱拿她没办法,所以死命的折腾,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心所欲、无法无天,都是惯出来的。
“老太太将她当眼珠子一样护着。”钱教授叹息一声,他也不是狠不下心来不管,可是老太太哭天喊地的,要死要活的,钱教授能怎么办。
老太太当年就是脑出血导致的半身不遂,这么一折腾,血压就蹭蹭的往上涨,再加上钱嘉惠隔三岔五的怂恿,老太太那不讲理的坏脾气,钱教授真的快忍到极限了。
商奕笑将最后一口虾给吃了,对上钱教授那无比怨念的眼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教授您老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认命吧,好孩子都是别人家的。”王教授不厚道的拍了拍钱教授的肩膀,他那侄女有商奕笑一半懂事听话,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那一家子就不折腾了?”钱教授也知道商奕笑的情况,那一家子都是贪婪自私的,当年都不给她读高中,还让她将打工的钱都给家里,钱教授现在想想自己和商奕笑真的挺有缘分的,两家的情况差不多,同病相怜那!
放下筷子,商奕笑拿过纸巾擦了擦嘴巴,“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钱再好也得有命去花,我当初心狠手辣啊,直接断了他们一条腿,他们怕了就不敢再纠缠了。”
确切来说是谭奕当着商老太太一家人的面弄死了一个背叛的手下,然后又活生生的将商家两兄弟的腿给打断了,除非他们真的不怕死,否则绝对不敢来帝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