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饭吧,我让蔡婶多准备几个菜……”
这个时候苏郡格能想到却是扯开话题,她这人有的时候就是太不解风情,甚至清冷到不近人情。
直到一把被拉进怀里,感受他给自己带来的气息,原本属于他的味道还夹杂着外面带进来的寒气,些许的清冽,掺杂着温暖,还有淡淡的气息不定,苏郡格同时才回过神来,同时抱住他的后背,不争气的眼泪顺势而下,苏郡格才不去顾及那么许多。
良久,齐昱回话,“你放心,那边一切安好。就算是到了欧洲,那边也有人照顾。看来父亲很多事也已经早作打算了,一切安定下来,我也送你过去看看他们。”
“父亲伤势怎么样?”苏郡格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松了苏郡格,齐昱看着她,一脸的凝重,他不应该瞒她,只有汇报实情。“性命无忧,但是确实伤势严重,可能要截肢一条腿。”沉了沉语气,“吃完饭给你好好说说,让你放心。”再给她拭去眼泪,“别哭,一切都很好,你放心。”
点点头,苏郡格就拉着齐昱一起去餐厅用饭。
怕他不专心吃饭苏郡格就一句都没有提北京的事情,只管往他的饭碗里面加菜,给他盛饭盛汤,自己这边却基本上没有什么吃饭的动静。
齐昱干脆放下筷子,一脸的警告,“吃你自己的!”
苏郡格看这才点了点头,低头专心吃自己的。为了掩饰自己的胃口不好,还努力的往嘴里塞了几口饭菜,虽然是敷衍,但齐昱多少看着也觉得舒心些,她的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他不在上海也照样了解的清楚。
“我刚刚吃了母亲给送的汤圆,这会儿也不算太饿,还是你多吃些。”苏郡格强塞了几口,又把筷子放下。
“好。”齐昱也不愿拂了她的美意。
他知道苏郡格这是找补自己内心的空缺,自己的父亲两次受伤他都没有能在身边此后,没有给亲自的端茶喂饭,在照顾人这件事情上苏郡格确实不是一把好手,就看上次自己发烧她陪护就能知道。
也都是平日里要强的习惯了,不习惯被照顾,更不习惯照顾别人。在承德打仗的时候,伤兵营里她也就是跟着递一下各种医疗用具,其他的事情到底还是差距甚大。毕竟是北洋军家的大小姐,这样的事情做不来,情理之中。
然而,做不来却不等于她就没有这份心,相反的是,她比任何人都更加的上心,更加的努力。
晚饭后,齐昱洗着热水澡的同时也想着怎么对苏郡格如实交代却又让她能心安理得。还好的是,齐昱出来的时候看到苏郡格竟然在床头依靠着睡熟了,手里的书本歪斜斜的垂在手上,马上就要坠落地毯上。
齐昱想给捡拾的时候,恰好就惊醒了苏郡格,心里抱歉,想着她是怎么又累又困的却还放心不下北平的事情,罢了,不在计较她的不知心疼自己,赶紧给她一一道明,也就接了这个心结。
“看你……”一把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一收帮忙把书本合上,“我在北京时候,恰好章言致也去给父亲拜寿。我们一起听戏,倒是大意了,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在身上绑了□□。其实也是难查,一个戏班子要搬那么多的东西,总不能每个箱子都搜的干干净净。父亲也是觉得要尊重他们,毕竟这些人都是常来的。谁会想到,他们能这么干。当时我跟章言致也都在台下看戏,照着当时的情况来看,章言致应该没有这个嫌疑,如果不是父亲甩出一把椅子挡了一下,估计现在我跟章言致也都在医院里躺着了。后来我也亲自审问了整个戏班子,确实没有发现与东北军的联系,就连与其他派系的联系也全然没有,这样看来,就是这个武生的一意孤行,仅此而已。不过为了以示惩戒,我还是把整个班子都给关到了地牢里,罪名是意图刺杀,拘禁一年……”
苏郡格认真的听着,是不是问些相关的问题,也就不多做声了。她自然有她自己的深思熟虑,这会儿她是认同齐昱的,争权夺利这是常有的事情,章言致和齐昱都没有这个必要做暗杀行动,万一败露,与谁都没有好处。看着齐昱的样子,她更是坚信自己的判断,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今生唯一的依靠,决然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剩下的就是看,今后入住北平的会是谁了,如果是齐昱……
或者……是章言致,又或者是其他?
苏郡格觉得自己操心的有点多,问齐昱,“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这一句问的,似乎是没头没脑,但是要齐昱怎么回答,他还真的没有想好,毕竟苏郡格问的就有些模棱两可,打算?什么样的打算,政治上的打算,还是军事上的打算?
不好回答,齐昱当然也不打算回答,因为怎么回答,都不见得合两个人的心意。
一吻压下,“我累了,今天的公务汇报到底结束如何?”齐昱的眼睛里稍稍闪过一丝狡黠,苏郡格自然看得明白。
不经意间却躲过了这一吻,她心里多少竟然不是那么的适应,总会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利用接吻才杀了藤原慕武的,苏郡格到底是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能适应这样的亲昵,她的心里甚至适应不了该有的夫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