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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坚中毒,一下子整个都统府都戒备森严。几乎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黄坚的嫡长子就调动了数百精锐士兵将都统府围得水泄不通,黄坚的嫡长子并没有强势拘押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一句怀疑旁人的话,他只说:“家父在府中尚且遭人毒手,诸位大人暂时莫要离府,晚辈已经调来五百精兵护卫诸位大人安全。”
一句话不但解释了他调兵的理由,更是堵住了所有人想要离开的念头。
黄坚和温亭湛以往遇上的对手不同,不论是窦行还是聂中书令,他们都没有一个能够在乱局之中扛起责任的接班人,黄坚这个嫡长子很有些手腕和本事。夜摇光也是这一刻,深切的体会到了黄坚手握兵权有多重,调兵遣将就是这么轻而易举,哪怕没有黄坚的口谕和令牌,只是黄坚的儿子就能够调动驻守边关的精锐兵马,这说明黄坚乃至整个黄家在这些西北将士心中的地位。
“那毒……是黄三太太所下?”夜摇光有些迟疑的问道。
“是我所下。”温亭湛从来不会在夜摇光的面前遮掩他的行为。
夜摇光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猜想:“你不想让黄坚死。”
其实如果温亭湛想要黄坚死,完全可以推波助澜,既然他有本事让黄坚中毒,就有本事完美的嫁祸在黄三太太的身上,夜摇光相信黄三太太准备得毒药,绝对是见血封喉,温亭湛完全没有必要掉包,既然他掉包了,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温亭湛想要把黄坚的生死掌握在他的手中。
“黄坚还不是时候死。”温亭湛眸子微深,“你方才也看到了,黄坚的嫡长子黄仞是个不逊于黄坚的人,且西北将士对黄家的忠诚,黄坚死于儿媳报复,这桩公案是陛下当年所判,不论如何陛下都不可能承认他杀了陈岩是错举,那陛下就不得不对黄坚的死报以愧疚之心,这时候陛下不能把青海都统的位置让给旁人,否则西北的将士不会答应,一旦军心不稳,青海危矣。陛下很可能会下特诏,让黄仞不必守孝接任青海都统……”
而还未到不惑之年的黄仞和黄坚不一样,他们一样的狡猾,黄仞若是在他的手中吃了亏,定然会乖乖的蛰伏起来。他没有如同黄坚一般筹谋付出了半生心血,也没有如同黄坚一般英雄迟暮,他等得起,只要在温亭湛上任的这几年不犯错,温亭湛在西宁最多只能呆六年,六年一过他再爆发也不迟。
但,温亭湛不想耗这么久,也不想来一趟无功而返,所以黄坚不能死。
“只怕还有另一重缘由,黄坚若是死了,你用谁来将南久王给拖出来?”一旦黄坚死了,南久王肯定会有所警觉。
“摇摇不是最不喜欢前旁人‘恩情’?那就让旁人欠我们好了。”温亭湛轻轻一笑,他掉了黄三太太的毒药,不但是不想让黄坚死,更重要的是堵住黄坚的嘴,黄坚不是酒后向至交吐真言,对夜摇光有救命之恩么?那他就所有人的人亲眼见证一下他对黄坚这把老骨头的救命之恩。
黄坚想要用恩情套住他,想要让青海上下皆知他自己没有野心;那他也还他一个恩情,也让青海上下见证,他温亭湛来西宁府也不是针对他而来,否则大可以见死不救。
夜摇光和温亭湛在院子里坐了没有半刻钟,黄仞就亲自带着人急匆匆的赶来,看着在院子里沉默饮茶的夫妻,黄仞的眼底很是复杂,但情绪一闪而逝,就上前恳求道:“侯爷,家父中了毒,可大夫无论如何都查不出是何毒,眼看家父生命垂危,下官听闻侯爷有妙手回春之术,恳请侯爷出手相救。”
温亭湛会医已经不是秘密,尤其是当初毒王不好放在明面上,太子妃的毒也被默认为是温亭湛所解,整个太医院上到院使,下到抓药的药童,对温亭湛都是赞不绝口,神往崇拜,这名声想不传出去都不行。
“妙手回春不敢当,黄副将若是信得过本侯,本侯倒是可以去看一看令尊,若是本侯当真能够解毒,自然不会推辞。”温亭湛站起身淡声道。
“侯爷请。”黄仞这个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本来已经不对父亲能够脱险抱希望,也就不怕温亭湛再动手脚。
黄坚所中的毒,之所以普通的大夫查不出来,是因为这种毒还没有问世,乃是毒王所制,且其中一味独特的药,来自于一种雅致小巧、亭亭玉立,叶色清翠欲滴,夏季开放黄绿色的花,这种花还不为人所知,但是跑遍大江南北的古灸却很笃定,这种花唯有青海才有。
温亭湛装模作样的给黄坚诊脉之后,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这是我用极其罕见的药材炼制的解毒丹,应当是可解这世间万毒,令尊体内的毒着实罕见,我亦不知是何毒,只能用这丹药试上一试。”
虽然不惧怕温亭湛下毒手,但是黄仞依然让青海其他地区的几位知府,以及青海著名的大夫在这里看着,其中还包含神通广大的藏医。温亭湛的话音一落,一位大夫就接到黄家人的暗示,恭敬的上前:“侯爷勿怪,实在是小人等才疏学浅,未曾听闻这世间还有能解万毒的解毒丹,不知侯爷可否让小人等开一开眼界?”
温亭湛自然是顺势给了他,为了避嫌,他也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其他人认可他的丹药,否则黄坚吃下去一个不慎小命呜呼,那他岂不是百口莫辩?
大夫接过去之后,小心翼翼和藏医几人用干净的布包裹着取出来闻一闻,而后很小心的刮下薄薄的一层分析,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