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幻雪刚到,战神神殿朱红色的巨大的殿门,沉重而缓慢的打开,一片耀眼的白光闪过,几十名仙婢和仙侍从殿内走出来,整齐排开跪在大门两侧,齐声拜道:“参见战神,恭迎新战神回归神殿。”
杨睿渊看着眼前的情景冷淡的神情立刻变得冷漠起来,头也未回的道:“姑姑从不曾立下跪拜的规矩,想不到姑姑刚走,一切都变了。”说完大步向前走去。留下他身后的宫幻雪脸色苍白起来,她回头狠厉的瞪向身后的仙婢,仙婢们一个个低下了头不敢出声。
杨睿渊住回了他的旧居:静心阁。他将新增的仙婢仙侍都遣走,只留下几个定时供打扫和巡逻的。
梵听随意跨进战神神殿里,便被一些向他问安的仙侍仙婢们吓了一跳。在路过宫幻雪的来仪宫时遇见了宫幻雪,便停下来。
宫幻雪没好眼色的看他,“司命仙君,真是贵人事忙,数百年都没踏进神殿了。是不是太忙了,连登门要通报的规矩都忘了?”
梵听摇着一把折扇,苍白虚弱的脸上浮出笑容,“想不到新晋战神的架子倒是不小,就连神殿里的规矩也变得不通情意了。”
宫幻雪听出了梵听的讽刺之意,脸色冷了下来,“司命仙君,不请自来莽撞登门本是你不对。” “仙界都知道我是唯一个在战神神殿来去自如的人。宫幻雪上仙你要给我立规矩?”梵听并不生气,反而绕有趣味的盯着宫幻雪的脸气的红扑扑的。
“梵听,你不要太过分。”宫幻雪恼怒扬手就要打他,梵听眼疾手快的按下她的手,严肃的提醒她,“都是当战神的人了,脾气就不知道收敛?好了,我没时间和你拌嘴,这次我是来看睿渊的。”
梵听正要走,宫幻雪又说:“睿渊的记忆还有多少?”
梵听严肃的答:“忘记该忘记的,这不正合你的意,杨睿渊不就是你的了。”
静心阁门口有结界,只要有人进来杨睿渊便在第一时间察觉。梵听踏进静心阁中,杨睿渊正坐在书房出神。梵听找了几处才来到书房,一见到杨睿渊就不满的抱怨,“既然在书房,怎么不告诉我,害我找了几处。”说完找了个合意的座椅坐下,倒了杯茶。
杨睿渊没有应声。梵听看着他,心中叹气,他变了,就算忘记了,也没办法变回曾经的杨睿渊了。曾经的杨睿渊,性子虽然冷淡,但在他眼中还有这对世间万物的热切;可现在,在他眼眸中仅有的热切也被冻结,说是冷漠还不如用一潭死水来的形容生动。梵听垂下眼,眼眸闪过一份愧疚。
“你在人界渡劫的可算顺利?有没有有趣的事讲一讲?”梵听喝口茶,仙界的茶泡的最好的就是杨睿渊的手艺了,能喝上他泡的茶的人在仙界也没有几个。
“顺利。渡劫也不过就是经历人之七情六欲,生老病死。哪有什么有趣的。”杨睿渊说。
“难得你还记得,不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记性就比我好,也不奇怪的。”梵听笑着说。
杨睿渊听着梵听的话,脑中回忆起最后一劫时,有些片段有一闪而过的空白,再回忆时又很清楚,但好像又少了什么。
“好像…最后一次渡劫有些记不清了。”杨睿渊说,语气里平淡无奇,只是阐述一个事实并没有追究之意。
“幻雪陪着你度过几世的劫,你可知晓她对你的心意?”梵听问杨睿渊。
“我知道。但我对她除了同门之情就是兄妹之情,没有他想。”杨睿渊回答,“如今仙魔两界关系僵化,我不会想这些私人感情。”
梵听忽然咳了几声,脸色苍白。杨睿渊才被梵听吸引,认真看他,发现他脸色很差,便皱眉道:“你受伤了?”
梵听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小伤,不过是动用了星晷,你知道星晷反噬伤害身体。”杨睿渊说道:“星晷反噬寿命岂是小事。你要知道我们仙不同于神,没有无限的寿命”
梵听笑嘻嘻的,可杨睿渊的情绪一直不高,他知道杨睿渊是因为杨敛里的事一直心事重重。梵听严肃起来,“我知道你有话问我,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我只问一句,姑姑是不会背叛仙界的。”杨睿渊盯着梵听的眼睛说,无论是语气还是他的眼神都是那么坚定,坚定到梵听都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梵听不由叹惋杨敛里上仙叱咤风云一世,到最后只有一个人肯相信她。
“是的,上仙没有背叛。可是仙界没有人相信她。”
杨睿渊听到他认定的答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清者自清,姑姑一生无愧于人,这些仙人道貌岸然,表面对姑姑心悦诚服,心里其实早就盼着这一天。”
“可是,仙魔之战在即,你和上仙迟早会兵戈相见。你……”
“姑姑说过,站在多高的位置就要肩负起多大的责任。如果我们站在不同的立场,战场上就算兵戈相见我们也不会互相留情。”杨睿渊又恢复成云淡风轻的样子。梵听扶额叹息,这脾气与杨敛里如出一辙。
梵听说杨敛里在离开仙界前,已经将他的仙藉的事办的妥当,并将她的佩带的上古神剑:残月,留给了他。残月神剑就沉在静心阁后的锦鲤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