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夫妻俩站在房间里,除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外,都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时,在后院做事的阿志找了过来。
“启禀王爷、王妃,小的查看后院的时候,发现彩蝶姑娘在后院外面。”
“什么?!”古依儿都不敢相信,不过惊讶归惊讶,她赶紧追问道,“那她人呢?”
“小的已经把她请进来了,这会儿正在后院里。”
听他说完,古依儿拔腿就跑去后院。
他们这后院紧邻一处林地,想要到他们后院门口,必须绕很多路再穿林子才行。
古依儿真不知道杨彩蝶是怎么做到的,她在昭陵王府住了这么久都没敢去闯那片深林,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躲到了那里去。
在后院中,看着蹲在石磨下的女孩,那单薄的身影让她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就连心中那点抱怨的话都化在了喉咙里。
“彩蝶……”
“王妃。”杨彩蝶扶着石磨站起身,只看了她一眼后就低下了头,“我没有去处,想来你这里躲几日。”
“你也知道没去处?那你还乱跑什么?”听她开口,古依儿顿时有些没好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跑会害死人的?”
“害死人?”杨彩蝶抬起头,疲累的眼中充满了不解。
“你不信?那就跟我去看看,被你害得都只剩半条命了!”古依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往沈少源所在的厢房去。
杨彩蝶被迫跟着她走,一路上都在猜疑。
但她就是没猜到沈少源会躺在这里。
毕竟今日是沈衍成亲的大好日子,他身为堂兄,要帮着沈夫人忙那么多事,不可能离开沈府的。
然而,当看着床上人事不省的男人,她惊到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就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这……怎么会……他……”
“找了你一整天,吐了一摊血就晕到了,王爷说他是气急攻心,正愁着没办法救他呢。”古依儿强拉着她到床头边坐下,指着床上的男人继续道,“彩蝶,你看看他的样子,你还想离开吗?以前听说他找你多年我还不信,今天看到他找你的样子,我完全信了。吐血都是轻的,再找不到你,我看他不死也得疯。你要觉得我是在帮他说话,你可以问问王爷,还有皇上和太后,听听他们怎么说。”
“我……”杨彩蝶咬着唇,眼泪夺眶而出。
“不是我要说你,有什么事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明说吗?非要这样折腾!”古依儿忍不住训她。
虽然她当初也有过跑路,可是那时候她和姬百洌只有婚约没有感情,她觉得自己有权利跑。
可面前的这对,不但生活在一起,连孩子都有了,说跑就跑,着实让人想不通。
杨彩蝶除了哭泣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她哭得呼吸都不顺畅,古依儿也忍不住心疼,真担心她跟着一块倒在他们面前,这才搬了一根凳子坐到她对面,一边为她擦拭眼泪一边哄道,“好了,我知道刚才说的话有些重,可看到你们这样,我们心里也难受。快别哭了,等下你要哭晕过去,我们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杨彩蝶抽噎了好几下才低头道,“我跟他在一起从来没交过心谈话……”
“那是你不想跟他谈!”
“我一想到他见我时调戏我的样子,我就恨他!他不但跟陶玉娴定了亲,还一边跟陶玉娴亲亲我我一边调戏我,在他眼中,我不过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玩物,说什么找了我多年,我根本就不信!”
“他……”古依儿刚想说话,突然发现床上的男人眼皮动了几下,她眸光轻闪,接着对杨彩蝶道,“他那也是逢场作戏,北耀侯跟陶锦良是多年的朋友,如果沈公子在明面上不对陶玉娴好,陶锦良肯定要把这些事告诉北耀侯,到时候……”
后面的话她都说不下去了,因为她也觉得在陶玉娴事情上沈少源是挺混蛋的。
什么不好假,非要在感情上弄虚作假,更可恶的是还要当着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搞假,活该他今日吐血,真是作茧自缚。
“我就是不能原谅他!我宁可我的孩子跟我姓,我宁可一辈子受人唾骂我也不会跟他去北耀!”杨彩蝶一直低着头,尽管嗓音不大,但每一句话都咬得很重。
“那我们就不去北耀。”床上的男人忍不住开口,并从被子里伸出手把她的手紧紧捉住。
“你……”杨彩蝶猛然回头,让他给狠狠吓了一跳。
“蝶儿,我们不去北耀,我们就在这里安家。”沈少源一瞬不瞬的直视着她,沙哑的嗓音将方才的话重述了一遍。
“不可能!”杨彩蝶回过神,想把自己的手从他大手里抽出来,可没成功,最后只能冷着脸对他道,“为了侯位你都可以听从你爹的命令娶别人,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何况,我也不想为了你背负任何骂名。”
“蝶儿……”沈少源被她刺激得坐起身,连房里还有人都不顾,直接把她抱住,“那是我以为你不在世上了所以才妥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