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等他们走到楚汉阳身边，就再次听到了楚汉阳的命令，“都退下……别管我。”

“你疯了吗！”

楚玲金气得大叫，“你真的想死吗！你想让我自责吗！你想拿自己的性命逼我！你别太过分，楚汉阳！”

她原本不想讲这样负气难听的话。

可是这一刻，她真的心急不已，又放不下心中的恨，不肯说一句好话。

“我，没逼你……”

楚汉阳深深喘息了几声，他那张发白的唇瓣冰冰凉凉，缓缓抬头时，唯有那双黑亮的瞳孔，还与往昔一般，其中占满深情。

对上他的那双眼睛，楚玲金的心疼的更厉害。

她无法忽视心中的那股疼痛。

她很清楚明白，她心里还有楚汉阳，还在乎他，还爱他。

可是，碍于他们俩之间的东西太多了，让她放不下过去，也无法放下过去，更无法剖开心去面对他。

“你不是…想报仇吗？”

楚汉阳那张薄如蝉翼的唇瓣正颤抖着，一边打颤，一边重重吐气道，“再来一刀……再一刀……我就走了。”

说到‘走了’这两个字时，他的唇角竟在恍惚间，勾起了一道似有若无的笑。

这时都还笑得出来。

把死亡说得那样容易。

楚玲金看着此刻的他，鼻头一阵酸涩，眼眶间竟不知不觉涌出一股热流，竟忍不住想落泪。

“再来……”

楚汉阳喘着气重重说着，那几根颤抖的手指又在地上摸索到了那把刀。

他想递给她，但眼看着她的也下不了手。

所以，那时他微微低眸，看了一眼那把张望他鲜血的刀身。

随后，他想也没想，便捏紧那把刀，突然用力捅进自己的腹部！

“楚汉阳！”

终于在那一刻，楚玲金吓到尖叫，也尖叫到失声。

终于在那一刻，她猛地扑上去，一把撑住了他的身子。

她的手用力按住他捅入腹部的刀柄，紧紧按住，不让他拔出来。

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拔出来……一定会…

他现在，一心求死。

他现在，只想用死来赎罪。

他已经连道歉都不会了，或许他也知道他罪无可恕，所以，干脆便如此选择。

可是，他不知道，她只是想要听他的道歉，只是想自己消化，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恨他…

她，根本没想杀他。

她甚至，不想他死！

“你疯了，楚汉阳你疯了……你要是敢把刀抽出来，你死定了！呜…”

那刻，连她自己都没料到，用身子抵住楚汉阳之后，她竟然心痛到哭了。

然而，那时的楚汉阳早已虚弱至极，他身子一歪，倒在了她的身上。

楚玲金顺势伸手抱住他，一只手紧紧按住他腹部插的那把刀。

“呕…”

突然在这时，楚汉阳低头吐了一口血。

那口血喷到了她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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