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暗戳戳的摸回神天祠。
“小瓷。”
明殊的手刚摸到房门,祠主那慈祥的声音就从她身后响起。
明殊扬起笑脸,转身,“祠主,这么晚还没睡呢?”
祠主摇头叹息,很不赞同的道:“你太乱来了,小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神天祠既然在她身边安排了保护她的人,肯定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人会变的嘛。”明殊笑,“我不能永远都活在以前。”
祠主当然知道人会变,可她这变化也太大了。
总觉得……
像变了个人。
祠主似疲倦的挥挥手,“荣华公主那边已经处理好了,进去休息吧,若陛下那边派人来查,你不要胡闹,配合一点,陷害你的人我会处理。”
“好的。”明殊答应得爽快。
她推开房门进去,祠主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房间和她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可明殊站在门口半晌没动,目光一直盯着房间屏风后。
“半夜闯姑娘家的闺房,这可不像堂堂王爷能做得出来的。”
屏风后并没动静,明殊很有耐心的等着。
朕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屏风后的人总算忍不住,转身而出。
玄色亲王服,除了淮王还有何人。
叶丛也跟着出来,目光不敢随便乱看,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镇国公主勾结刺客劫走一国公主。”淮王出来就是下马威,欲将主导权握在自己手中。
明殊挑眉,“哦,你想怎样?”
“借公主房间一避。”此时宫中到处都是禁卫军,也就神天祠这边安全些。
明殊笑容加深,语气更显温柔,“淮王以为,我此时喊非礼,你会怎么样?”
“两败俱伤,不是镇国公主要的局面。”淮王依然镇定,目光无意落在房间某处,瞳孔微微一缩,片刻后又恢复正常。
叶丛在旁边着急,王爷啊,你这样说话,根本就什么都谈不妥的好吗?
“我这人吧……”明殊拖长音,“其实不怎么在乎局面,只要我高兴就好了。”
淮王冰冷的面部总算有点变化,但语气并没什么起伏,“你大可试试。”
叶丛:“……”
总感觉要打起来了。
王爷啊,咱们现在是有求于人,就不能委婉一点吗?委婉一点??
“哼。”明殊哼笑一声,走到桌子前斟茶,“试试就试试,我们看看那位相信谁。”
明殊一口饮尽杯中茶水,眼底笑意盈盈。
淮王当然知道,真的要是闹出去,那位不用猜也是相信神天祠,借机铲除自己。
“镇国公主,您别……”叶丛赶紧拽住还想继续恶化关系的淮王,努力解释,“我们也没恶意,只是借您的地方躲一躲。我们和您没有任何直接利益冲突,没必要恶化关系不是?”
这句话的潜台词大概是——咱们都握着对方的把柄,关系恶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不是我要恶化关系,是你家这位王爷。”大半夜闯人闺房,要躲还要端架子耍威风,当朕这是菜市场呢?
叶丛和淮王低语两句,他走到明殊跟前,压低声音道:“王爷就这脾气,其实没别的意思,您别往心里去,属下给您赔个不是,还请公主殿下让我们在这里避一下。”
明殊微笑,一字一顿的道:“这里不欢迎你们,再不走我就叫非礼了。”
“镇国公主……”
“咱们半斤八两,手里都不干净,真要抖出来,谁倒霉可还不一定呢。”明殊顿了顿,“更何况,我还有神天祠做后台,您觉得呢,皇叔?”
她给刺抓走了荣华公主,可淮王不也半夜三更的出现在宫中意图不明。
“走。”
“王爷……”
“走。”淮王声音不带丝毫起伏。
叶丛无法,跟着淮王离开房间。
神天祠很安静,但神天祠外,可一点也不安静,到处都是禁卫军的声音。
“王爷,我们现在出去不行,外面全是禁卫军。”叶丛忧心忡忡,如果不是王爷上去就给人家下马威,现在他们也不至于被赶出来啊。
“你看到那副画了吗?”淮王答所非问。
“画?”叶丛有点懵。
叶丛当时都不敢乱看,那可是镇国公主的闺房,就算她不是镇国公主,也是个女孩子,他一个男人,哪儿能睁着眼随便乱瞧,所以根本没注意到有什么画。
但叶丛很快反应过来,他略震惊,“画怎么会在镇国公主手上?”
淮王目光深沉看着皇帝寝宫的方向,“除了那位给的,还能有谁?”
叶丛心惊胆战,喃喃道:“陛下也太大胆了,竟将画给了镇国公主。”
淮王冷笑,“神天祠,才是最安全的。”
神天祠隐藏着多少秘密就隐藏着多少高手。
那位将那副画放在神天祠,聪明之举。
“淮王殿下。”沧桑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
叶丛浑身的汗毛顿时竖立,心中懊恼,他竟然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淮王不必紧张。”祠主从暗处走出来,脸上带着惯有慈祥笑意,“淮王深夜来访,老夫有失远迎。”
“是本王失礼。”嘴上说着失礼,可那语气和行为可不像有半点失礼的样子。
“呵呵。”祠主低笑两声,“当年淮王殿下离开的时候,还是个孩子,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淮王不语。
祠主摸着自己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