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冷凌澈那冷傲的背影,夏帝气得不停的吹胡子,“大胆!真是大胆!”
众人不敢开口,这件事牵连甚多,不是他们能够随意质疑的。
定国公见此转了转眼睛,向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老臣斗胆一谏!”
“说!”夏帝不悦的一挥手,冷声说道。
“陛下,为了夏国安定,臣觉得应该答应楚国和亲之事!”
“可你是知道的,云曦她……”若是云曦没有那个命格,他不会有一丝的犹豫。
若是云曦到楚国后有个意外,那他们夏国岂不是更危险?
“陛下,若是楚帝为其他人求娶长公主,老臣也不敢答应。
可是冷世子与长公主一向交情颇深,若是嫁给冷世子,想必定会得到冷世子的倾心相待,也许会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呢!”
一时间,金殿之上又是众说纷纭,难得定断。
冷凌澈刚出金殿,便看见司辰在台下等他,冷凌澈缓步走下高耸的台阶,淡笑道:“司将军是在等我?”
司辰看着冷凌澈,欲言又止,他的心里有无数个可怕的猜测,他必须要问出一个结果。
“冷凌澈,这些事是不是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看着司辰的质问,冷凌澈只是清浅一笑,随即笑着说道:“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司辰皱眉问道,面露不解。
“楚国的战事的确是我挑起的,至于韩家军和南国的叛乱,以及贤妃之乱,并不是我策划的。”冷凌澈坦然答道。
“若不是你策划的,你怎么会事先知道?又怎么会写信给我,还说只有我才能帮她,就好像……就好像你知道我父亲要叛变一般!”
这件事司辰梗在心里好久,他越想便越觉得冷凌澈的语气怪异,他不让自己透露给任何人,就像是在防着他的父亲一般!
冷凌澈看了司辰一眼,随即答道:“每个人都有无限的潜力,若是你对一件事期望已久,若是你把这件事视若生命,你便不会好奇我为何会知道这般的多。”
他在用十年的时间爱一个女孩,用十年的时间一点点填平他们之间的沟壑,用十年的时间守候着一份感情,他将他们的爱看做了极致,他又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司辰一怔,心里有酸楚迅速蔓延,似乎他的心空了一个洞,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流逝。
他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觉得自己的曾经是那么可笑,他为了云曦可以举国一战,而自己则是躲在边境暗自神伤!
是他,轻视了感情,是他,不配言爱……
看着司辰那大受打击的模样,冷凌澈微微敛眸,开口说道:“我只是查到你父亲与贤妃有些过往,所以才不得不小心防备,若是我确定知道,绝不会瞒着你……”
冷凌澈说完便抬步离开,途中又停下脚步说道:“你不必自我否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谈不上对错。
他只是流放边境,并不代表永不相见,夏帝不是明君,太子,却是!”
司辰猛地转身,看到的却只是那如云似雾的背影,冷凌澈的意思他懂,太子宽厚,他若即位也许会不计前嫌。
司辰攥着拳头,挣扎许久才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和五公主的事情是不是你帮的我?”
“是!”冷凌澈驻足一瞬,便抬步离开。
司辰突然低沉的笑了起来,他真是输得彻彻底底心服口服,冷凌澈不仅赢了,而且赢得漂亮……
司辰站直了身子,他看着冷凌澈的背影,眼中的茫然不再,仿佛一夜之间蜕变,脱去了青涩和单纯,变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撑起司府的男人!
……
冷凌澈穿过御花园,径自走向了曦华宫,没有人敢阻拦他,他也早已不再是那个小心翼翼的质子,而是可以守护她的人。
突然,一团脏兮兮的泥巴打在了冷凌澈洁白的衣摆上,冷凌澈驻足而立,低头看了一眼被蹭脏了一角的衣摆。
玄宫惊恐的看着冷凌澈蹭脏了的衣裳,心中慌乱不已,主子的洁癖远比想象的严重。
可就在他担忧不已的时候,冷凌澈的嘴角竟是微微扬起,敢对他这么做的人,想必也就只有他了。
抬头间,只见云泽的小手脏兮兮的,手里还握着一团泥巴,狠狠的盯着冷凌澈,一副恨不得要杀了他的模样。
“太子恨我?”冷凌澈未见一丝怒意,反而笑着问道。
“恨之入骨!”云泽以前有多么敬仰冷凌澈,现在就有多恨他。
他视冷凌澈为师为友,除了阿姐,他最喜欢的就是冷凌澈了,可是他竟是恩将仇报,竟是这样对他们!
“为何?”他只看着云泽,淡声开口。
“因为你要抢走我的阿姐!”云泽的双眼红红的,晶莹的眼泪就在眼眶中打着转。
他最爱的就是阿姐,他可以不当太子,可是他不能没有阿姐!
“所以……”他看着云泽,眼神凝重,不是在看着一个小孩子,而是将云泽当成了一个男人在交谈。
“所以,因为你的不舍,你就忍心让你的阿姐孤独终老?让她一辈子守在这曦华宫中,为你殚精竭虑,直至死去?”
“我没有!我不会!”云泽摇头否认着,眼中的泪却是不受控制的滑落而下。
“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彼此相爱的,她之所以拒绝我,不是因为不爱我,而是因为她也爱你!”冷凌澈的声音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