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开了壁灯,全神贯注敲着键盘,全然没有发觉她已经醒来。
她没出声,双手抱膝将脑袋搁在膝盖上歪头看他。
他认真工作时的神态与蒋慕承太过相似,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疏离的气质。
她想但凡看过他工作时的女人都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突然他盖上笔记本站起身,看她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不由被吓了一跳,“醒了也不吱声!”
“怕吵着你工作。”她伸了个懒腰,问他,“这是你办公室?”
“恩。”
“这么简陋。”
他走到窗口支开窗户,点了支烟,“我又不是总裁,要那么豪华干嘛?”
很随意的姿势倚在窗边,冷不丁冒了句:“这一层办公楼只有我一个人独用。”
整层楼独用?
岂不是比霸道总裁还要霸道?
她好奇,“可以参观一下吗?”
他把烟摁灭,“走吧,带你转转。”
欣赏完后她才深感被这间简陋的办公室给迷惑。
这层楼什么都有,泳池,健身房,小型影剧院,k歌房,还有琴房,各种乐器拥有尽有,各种琴,还有架子鼓。
所有的休闲娱乐场地,属琴房的装修最奢华,差不多三百平有了,采光也好。
她走到钢琴前即兴弹了一小段,音质不错,问他,“这里所有的乐器你都会?”
“一样都不会。”
大哥,你逗我玩呢。“那你还买?”
“我预感我未来会用上。”
“...”
走到架子鼓前她拿着鼓槌随意敲了几下。
以前学过几年架子鼓,也颇有天赋,但自慕时丰看过她的一节公开课后再也不许她学。
说是本来就跟猴子一样不安静,就该学点安静的乐器,培养她缺少的大家闺秀的优雅淑女的气质。
后来她就学了小提琴。
慕时丰也学着她用手指敲了敲,可架子鼓发出不和谐的声音,他轻咳了几声,鲜有的难为情。
原来他除了不擅长混进女厕所,原来还不擅长乐器。
慕时丰问她:“喜欢架子鼓?”
她点头,“恩,更喜欢男生打架子鼓,有种狂野不羁的独有美感。”
“...”呵,竟敢嫌弃他。
从琴房出来,她坐在休息区,慕时丰给她煮了一杯咖啡,香味四起,弥漫了各个角落。
要说这里美中不足的就是少了个休息室,她好奇,“怎么不装修一件休息室?加班晚了还能休息一下。”
慕时丰淡淡说着,“我再晚都回家,从不在外留宿。”
他本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她心底泛起了波澜,仿佛这话是对她做的一个保证。
他看了眼手表,“我还要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工作,你要是无聊就挑个你感兴趣的娱乐项目来打发时间。”
她借口胆小又随着他一起回到办公室。
其他地方再奢华,都不如这间简单的办公室对她有吸引力。
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小说,不时轻啄一口他亲手煮的咖啡,偶尔还能偷瞄两眼他,这样的日子就是过上个千年万年的,她都不会嫌腻。
突然慕时丰抱着电脑移坐在了她边上。
她茫然的看着他。
看对于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他未作任何解释,打开电脑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代码世界里。
她瞅了几眼电脑屏幕,也看不懂,无聊的收回视线。
兴奋的大脑里继续盘算着今晚要怎样才能彻底结束这样暧昧不明的关系。
她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他这么骄傲的人,指望他主动表白,跟彗星撞地球差不多是一个概率。
她等不起这个奇迹出现的时间,万一要是等她人老珠黄他都没表白,她岂不是损失惨重?
就如季扬所说,万一要是因为她的矜持,他成了别人的某某某,成了别家孩子的爹,她再后悔遗憾都无济于事。
趁她还年轻有点资本,赶紧将他据为己有,以免夜长梦多,患得患失。
今晚她怎么着也要让他成为她的,当然是精神上属于她的,至于身体上的,等她成年后再议。
既然先前的智取不行,看来只有强攻这唯一的一条路可行。
经过一番没底线没节操的深思熟虑后,小计划终于有了眉目。
她默默移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他抬眸看她,眉心微蹙,也没多问,继续又进入他的工作状态。
她坐在对面是有利于观察敌方地形,开始布局一举拿下他的天罗地网。
半个小时后将计划完美布置好,就等着他结束工作,她开始主动进攻。
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自己这一看似高明完美又计划周详的计划是有多愚蠢,多么无药可救。
终于他的工作结束,将电脑关上后,倚在沙发椅背上撑了个懒腰,看着她,“结束了,你困吗?”
她就盼着这一刻的到来,哪里会困,可言不由衷的说了句,“有点困,脑子都开始不清醒。”
随即站起来,还做样子敲敲腿,佯装说道,“坐久了,腿有点麻。你电脑借我用下,我查个东西。”
说完便朝着他那边迈步。
两个沙发间靠的近,一个茶几的距离。
忽然她脚下一个打软,随着一声‘哎呀’的叫声,她跌到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