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苏子阳突然瞥见有人西装革履地走进来,转头一看,竟是张文炜站在池边笑吟吟地等他。他顿时心中再添不快,又潜到水下翻了个身才沉着脸上岸,系回浴袍歪在躺椅上,端着冰茶懒洋洋地开口:“怎么,姐夫不会走投无路,打算过来抱我的大腿吧?咱们开门见山,我无心无力,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张文炜笑着在他旁边的躺椅上坐下,轻描淡写道:“你之前一和爸爸闹别扭就跑到这里开房狂欢,这次又故地重游,应该是爸爸终于忍不住,和你提起代孕的事了吧?”
苏子阳挑眉望向他,张生一笑:“苏家的事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他要稀释我股份把我赶出聚隆,我知道;逼你们做试管婴儿,好让他重改遗嘱、分薄安仔那份遗产防我翻身,我也知道。但是知道又能怎么样,苏家的知遇之恩我一直记着,阿玥又向来孝顺,他就算再过分,我也只会等到退无可退时才想办法自保。——可惜爸爸偏偏不懂得适可而止。他j-i,ng明了一辈子,却从没看清他越j-i,ng明,输得反而越多。”
苏子阳假笑一声:“不知怎么的,最后一句话由姐夫你说出口,似乎尤其有说服力。”
张文炜不理他讽刺:“苏家的女婿不好当,苏家的儿女也未必轻松到哪去。爸爸一向把家规看得大过国法,忤逆他是重罪。不说阿玥凡事先看爸爸脸色,你被判流放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半点不甘?”
苏子阳玩味地看他一眼:“我被判流放,姐夫好像还是重要线人吧?我不甘心,莫非还能对你有什么好处?”
张生笑容微敛:“你倒是爸爸的好儿子,出了事只会从别人身上找原因。好,就算是我把照片捅给爸爸,那么别的呢?难道是我教唆你做同性恋、拿乱交当白饭?即使没有照片做导火索,难道你就会按照爸爸的意思乖乖娶妻生子?洗钱那事的确是我对不住你,但事情发展成这样我也不想,那两人找你麻烦时,我也曾帮忙筹措资金。只是你一向看我不顺眼,我才什么都没说。”
苏子阳随意地摆摆手,假情假意道:“原来如此,那还真是要多谢你。——好了,我们已经尽释前嫌,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文炜笑一笑:“我只不过顺路过来提醒一句,我的今天就是洛先生的明天,爸爸根本容不下别人在他卧榻之侧酣睡。我和阿玥好歹还有一纸婚书,如果你们哪天失宠,爸爸根本不必费心改遗嘱。——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说罢整理一下领口,起身扬长而去。
张生这番话虽然说得动情动理,然而道不同不相为谋,苏子阳并没有多往心里去,反倒就他话中的某个细枝末节遥想半晌,等一杯冰茶喝尽,才慢悠悠地上楼回房,却发现洛东正倚在房间门口等他。
苏子阳胸中y-in郁立散,他踱到门边装作刷卡开锁,两手顺势一左一右抵在洛东身侧,贴着他耳边笑问:“洛先生来捉j,i,an?——放心,品味这东西易上难下,吃惯了仙桃,谁还有兴趣再屈就烂杏。不过洛先生真是神通广大,这么快就把我缉拿归案,在下十分惶恐。”
洛东勾勾嘴角:“我打给艾达作场外求助,大堂经理也向我确认你还是住这间房。他本想开门让我进去等,但我觉得这样更有诚意。”
苏子阳长长地哦一声,情知是经理认出他藏在钱夹里的照片才会引人上来,却故意道:“洛哥哥魅力非凡,走到哪里都惹人青眼,要平我的飞醋,的确需要拿出点诚意来。”说着就要凑上去亲他。
洛东却不肯糊弄过去,别开脸道:“今晚的事我并不知情。”
苏子阳只得退开一点,道:“我知道。虽然有些丢人,但你的确比老爷子更懂我。你如果早就知情,一定不论赞成反对,都不会同意他这么早就向我摊牌引我反感。”又苦笑一声,“算啦,我早该知道父慈子孝不适合我们。打太极我还是会的,等我们过完年回去,大家山高水远,他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洛东微微挑眉,似乎还想说什么,苏子阳先一步抱住他笑道:“不说这个。洛先生明知我和家人吵架后会如何排解,却还来自投罗网,我再不笑纳未免太不解风情。”说到这儿,又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这间客房算是他的黑历史,连忙问,“我们换个房间?”
洛东泰然一笑,抓住他手腕刷卡解锁,又单手按住他腰,反手拧开门带着苏子阳退进房间,转身将他推倒在沙发上,自己关门落锁:“总要有始有终。”
苏子阳被他推得浴袍领口大敞,露出一片大好春光,泳裤里的性器也因此渐渐冒头。他舔舔嘴唇,撑起上身向洛东暧昧一笑:“求洛哥哥体罚我。”
洛东松开领带走过去,撑着沙发四顾一圈:“不急。先辞旧,后迎新。”又眯着眼问他,“都在哪做过?”
苏子阳微微尴尬:“这个……”
洛东面无表情地脱下外套扔到一边:“那我们就多住几天,苏先生保重。”
【【【【【【【【【【互攻注意】】】】】】】】】】】】
洛东说完便俯身吻上他。苏子阳自然不甘人后,仰头衔住他嘴唇吮吸舔舐,手指不动声色地沿着洛东膝盖滑上去,勾住他腰带几下解开,刚要伸手进去,洛东却突然退开,抓着他浴袍将苏子阳拉进卧室推到床上,伸手取了床头柜上的润滑液扔给他,而后也跟着上床,分腿跨坐在苏子阳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