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儿哭得梨花带雨,阮思心中自责,为何没将香囊的事早点告诉她。
要是早些绝了她的念想,她今日便不会如此伤心。
但陷入痴恋的女人,必然会想方设法给男人找借口,解释男人为什么不够重视她。
阮思想了想,开口道:“若是给你个机会,让你去同他说,你可敢去?”
银瓶儿微微一惊道:“姐,他若有意也就罢了,要是当面被拒,岂不是要伤心死?”
“你看她现在这样,要死要活的,豁出去死一回又有什么区别?”
被阮思的话一激,金铃儿猛地坐起身,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我敢!”
但她很快面露犹豫,踟蹰道:“我只是一个丫鬟,自知身份卑微……”
“什么傻话?”阮思又好气又好笑,“我们阮家出来的姑娘都是极好的,哪里配不上县衙里的捕快?”
见金铃儿愁眉不展,阮思起身抱了几盒首饰来。
她掀开盖子,嚯地将里面的珠宝首饰全都倒了出来。
“看着,这些都是我给你的嫁妆,他若肯娶你,我爹娘给我的梯己,我还要拨一半给你。”
她又拉过金铃儿说:“我们三人从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我收你当义妹,自然配得起他。”
“阮金铃?”阮思被逗乐了,“我觉得还挺好听的。”
银瓶儿也噗嗤一笑,劝道:“趁着他现在还在家中吃茶,你将他叫出来私下问一问。”
阮思笑道:“他若应了,你便留在这里当你的新娘子,我和银瓶儿还能吃一盏喜酒再走。”
金铃儿面带犹豫,嘀咕道:“但他要是不应呢?”
“那有什么?我们拍拍屁股走人,姐我带你去林泉郡过好日子,何必巴巴想着个捕快?”
金铃儿声纠正道:“是捕头。”
两人又劝了一会儿,金铃儿终于痛下决心。
“去就去!姑奶奶今日豁出去了。”
阮思道:“快刀斩乱麻,本该如此。不论他说什么,你日后都不会心存遗憾。”
金铃儿洗了脸,重新敷了脂粉,点了朱唇,毫不犹豫地往外走。
阮思设法将晏瀛洲叫来,留金铃儿和陈烨独处。
晏瀛洲也不多问,安静地陪阮思吃了会茶,直到金铃儿回来,他才起身离开。
阮思见金铃儿满脸失落,赶紧将她拉到身前。
“金铃儿,这回你不必再想着他,念着他,不会将他当作蔷薇上的刺,留在心里化脓留疤。”
银瓶儿给她倒了杯热茶,说道:“是啊,他有哪里好,值得你为他耽误?”
金铃儿接过茶,大颗大颗的眼泪啪嗒掉在茶汤里。
阮思慌了神,劝道:“以后跟着我去吃好的,玩好的,我们什么都要最好的,男人也不能将就。”
但她这样一说,金铃儿立马反驳起来。
“他哪里不好了?”
金铃儿放声大哭道:“姐你说,我当日打碎茶壶,他为我出面求情,难道他还不好吗?”
阮思苦苦一笑,“好,他自然是好的。”
“他身为客人,眼见下人犯错,却能出面为下人求情,让那个下人免受责罚,足见他宅心仁厚。”
银瓶儿担忧地看着她,阮思心一横,决定先为她剜去腐肉。
“但换了银瓶儿,他也会为银瓶儿求情的。所以,他很好,但他不是对你好,你还不明白吗?”
“、姐?”
金铃儿停止哭泣,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