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打蛇打七寸,他的软肋就是他不得不面对残酷现实的七寸,在比他强太多的莫笙面前,他被他拿捏着七寸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他很清楚,以前莫笙放任他在楼伶眼前晃荡,不过是因为他要信守对楼伶的承诺不能亲自守着她护她平安,所以才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现下他既然决定要重新让楼伶回到他身边,自然就不会再对他手下留情。
“她所有的痛苦都是拜你所赐,为了你她三番两次和死神擦肩而过,如果你真的爱她,我想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否则你就是个自私自利只爱自己的渣中之王。”
秦牧海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些,没再看莫笙一眼,抬步离开了。
楼伶这次昏睡后直到次日晚上才醒来,难得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她没有做梦,醒来时也没有再感觉到那种炸裂般的头痛,虽然整个人仍昏昏沉沉的。
她双手撑着床板,皱着眉头坐起来要下床去洗手间。
护士推门进来时看到这一幕,本来想小跑过来帮忙,可刚走两步忽然又转身退出去了。
楼伶往门口看了一眼也没在意,下了床慢吞吞走去洗手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昏睡太久,她感觉自己双脚发软,每走一步都好像是陷入了泥沼里十分吃力。
身后传来门推开的声音,她以为是刚才那个护士,正想开口让她帮忙扶自己一把,一回头见是莫笙,她面色一变,整个人都僵住了无法动弹。
莫笙在她面前神色依然温柔,一身深色正装的他衣冠楚楚,棱角分明的五官因为那份温柔显得人畜无害。
他大步走过去,不容分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柔声道:“是不是要上洗手间?我抱你去。”
第300章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67)
楼伶蹙着眉心没挣扎,一是没有力气,二是她很清楚,就算挣扎了结果还是一样被他抱进洗手间。
幸好他抱她进去放下后就立即退了出去,虽然只是退到了洗手间门外一门之隔,但至少隔绝了他身上那股让她心痛如绞的熟悉气息。
她故意在里头拖延时间,洗漱完后坐在马桶盖上虚无的盯着某一处发怔。
大脑浑浑噩噩的,思绪也混乱不堪,可潜意识里她还是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去多想,她想,反正他已经后悔了,这些年里过得也不痛快,并且一直在努力做各种补偿;反正是楼家先对不起他,父母的死和他并无直接的关联,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形势所逼;反正他和女儿已经相认,她不能再让女儿失去父爱;反正……
她没有办法再想下去,因为想起了自己跪在父母墓碑前的那一幕,瞬间泪水模糊了视线,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后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以手掩面,颤着双肩无声哭泣,任心底阵阵涌现的锥心之痛在身体的每一处蔓延开来。
她厌恶唾弃这样的自己,为了能心安理得继续和莫笙在一起,不惜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为他开脱。
可她真的不知道,到底她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要怎么做才能两全,不亏欠任何一方?
莫笙在门外等了许久不见楼伶出来,好几次想敲门最后都作罢,直到耳边隐隐听见压抑的低低抽泣声,他呼吸一滞,下一秒已经推门而入。
楼伶仍坐在马桶盖上一动不动,细碎的呜咽声从掩面的指缝中流泻出来,像是受了重伤的小动物发出的哀鸣,声声落在莫笙的心尖上,疼得撕心裂肺。
他走过去,大手轻轻覆上她的背上下轻抚,殊不知这样温柔的举动反而更让楼伶哭得不能自己。
可她硬生生忍住了满腔的酸楚,以手拭泪后吸了吸鼻子,随后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