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狄□□的马绑着红绸,他负责将江茉送到宫门口,眼见宫门外是大周朝迎亲的队伍,他翻身下马走到马车前,略不舍道:“昭宁,你今儿最好看。”
“我知道。”她歪头笑了笑,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其实今日的嫁衣并不是成亲那日所穿,是廷哥心细的多备了几套,想了想又道:“王兄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金狄闷闷的嗯了一声,目送大周的迎亲队伍簇拥着马车离开。
迎亲的队伍总算在二月初六那日达到城外的驿站,宫里已派了许多人在此候着,初八那日一早便忙了起来。
本以为在大金传的喜服足够繁杂,不曾想今日正式的嫁衣更是复杂,百果和闻香足足忙了半个时辰才穿戴好,随后又有全福人来梳头。
梳头的吉祥歌伴随着外面的鞭炮声,江茉经不住扬唇笑了笑,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她今日就要成为廷哥妻子,廷哥就要成为她的驸马。
茯苓在一旁抹眼泪,当初在送仙城,她以为主子与少爷再难相逢,如今越过了层层阻碍,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百果捧着凤冠交给茯苓,笑了笑:“你替殿下戴上罢。”
沉甸甸的凤冠落在发髻上,江茉始觉镜中的人貌美俊俏,她坐在床上等着吉时,茯苓等人都去外面给驿站的大小官员分金瓜子,今儿都要沾沾喜气。
锣鼓震天的响声渐渐明晰,百果急忙把喜帕盖在她头上,江茉只能见到红彤彤的光亮,她一走动,凤冠上的流苏便微微作响。
不知走了多久,她看不清喜帕外是什么,只能听见愈发近的锣鼓声,突然一只手从喜帕下伸了进来,她下意识的要躲,又堪堪停住,任由这只手握住的自己的手。
温元廷望眼欲穿的等了数月,日思夜想的人儿终于出现了。
喜帕下的女子会是什么模样?他迫不及待的想看他笑意盈然的模样,他牵着她的手,在初春的微光里一双人儿相携而行。
江茉只觉着廷哥的手分外灼热,烫得她不知所措,这份不知所措将她之前的慌乱全部掩盖,只剩下盈满的欢喜。
这手掌似避风所般替她遮挡了全部的惶然不安,替她握住了未来的期待,她回握他的手,给他最踏实的安心。
温元廷放缓脚步与她一同,眸中噙着浅笑,在一片祝福声送她入轿。
喜轿从驿站走到温家,摇摇晃晃不知多久,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再次响起,江茉咬了咬下唇,轿子停了,她就要踏入温家的大门。
喧闹声遮住了吉箭射轿的声音,但一只素手伸进来时,廷哥的声音却清晰无比:“阿茉,跟我走。”
眼眶突然就酸涩了些,她不顾眼前泪水的朦胧,将手放在他掌心,进门前有人塞给她同心结红绸,她任由红绸那头的人牵引着她。
迈了火盆又踩了瓦片,拜了高堂又夫妻对拜,她全然分不清东南西北,攥紧红绸就安定许多,她感受到手里的红绸被拽了拽,随即便是送入洞房的喊声。
温元廷将她安顿在床边坐下,凑到她耳边轻声道:“等我回来。”
酒席闹到夜深方散,幸好温元廷让人送了些饭菜进来,她垫了垫肚子又不敢吃饱,一想到待会儿要坦诚相待,她总不能挺着撑圆的肚子罢。
门吱呀一声响了,江茉立即握紧了手,紧抿着双唇不敢出声,许是太紧张让她肠胃不适,她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嗝儿。
双颊顿时如绯红,柳叶眉微蹙,含水的杏眸里浮上些许懊恼。
一阵清香的酒气靠近,混着温热的体温,熟悉的声音响起:“都下去罢。”
屋里顿时只剩他们二人,温元廷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