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床的重重帷幕外,站着两人。
一人头戴凤冠,端庄雍容。一人则穿着太子服,五官清俊。
“母后,御医怎么说?”秦瑾修看了一眼帷幕,问道。
韩皇后摇了摇头,眸光凝重的道:“看不出端倪。唯一能查到的就是,你父皇体内的灵力正在不断被蚕食,不然,他也不会迅速衰弱如此。”
“那……父皇还能有多少时日?”秦瑾修有些急切的问道。
提到这个问题,韩皇后双眉轻蹙起来。
秦瑾修并未注意到,而是自顾的道:“之前父皇对我已经有所不满。秦瑾昊那个杂碎更是暗中派人去参我,将我一些隐秘之事,都捅到了父皇面前。好在天助我也,父皇还未来得及做什么,便病倒了。只要他就这样去了,我就还是这秦国的储君,未来的君王!”
“你此刻该庆幸的是,你父皇病倒之时,正在训斥你。若是被姜氏那个贱人夺得先机,眼下你还能说得如此轻松吗?”韩皇后忍不住骂道。
秦瑾修被训,脸色顿时一沉。
他敛住怒意,没有反驳。
韩皇后忧心忡忡的道:“你父皇虽然看似病重,御医却说了一时半会不会有性命之忧。而那姜氏在宫中一点也不安份,几次三番搬出太后,想要见你父皇。若非太后早已对她不满,心中也更喜欢你当这个太子,恐怕今日之事就不好办了。”
“皇祖母对父皇的病……”秦瑾修小心的问。
韩皇后冷笑道:“她虽没有直接来,却暗中找了给你父皇看病的御医问话。好在你父皇的病并非我们做的手脚,否则你以为此时此刻,慈祥宫那边还会保持安静?”
秦瑾修看向帷幕后,眼中折射出凶光,对韩皇后道:“母后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他在颈间比划了一个‘杀’的动作。
‘你想杀父弑君!’
韩皇后眼神一厉,与儿子沉默对视。
两人同时看向帷幕后,依稀躺着的人影。
“若拖下去,我怕秦瑾昊会横插一脚。”秦瑾修双眼一眯,狠戾的道。
韩皇后抿唇,心中思量着这次豪赌的胜算。少顷,她才道:“你堂舅在北方边关,此刻是用不上了。洛都之中,除去慕家军驻扎郊外的十万人外,城内有京畿卫十五万在邵家手里。他们一向中立,此刻也没有时间拉拢。护城军左卫三万人首领是姜氏心腹,而右卫三万则是咱们自己的心腹。这两支力量可以抵消。两万御林军与四万中卫,由你父皇掌握。此刻他病倒,我们倒是可以窃取他的虎符,掌握这六万人。你说的没错,秦瑾昊会按耐不住。我们等,等他先动手,一旦他先动手了,咱们就能以擅闯禁宫之罪拿下他!”
“可是慕家如今和秦瑾昊走得很近。”秦瑾修皱眉道。
“慕家?”韩皇后不屑的道:“慕雄爱惜羽毛,绝不会参与这种夺嫡之事。出面的人,最多就是他那个孙子。咱们只要在宫门内设下埋伏,取了慕轻歌的性命,慕家的威胁即可解除。到时候慕雄又能如何?忠君一辈子的他还能做出弑君这事吗?”
韩皇后自信满满,似乎已经将慕雄的性格算计干净,才如此的有恃无恐。
更何况,在她心里,等自己的儿子当上皇帝后,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慕雄。杀慕轻歌,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韩皇后的自信,感染了秦瑾修,让他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他立即道:“我立即安排下去,派人在外监视慕轻歌的动静。”
“不必如此麻烦,四个宫门都设伏就行了。”韩皇后冷笑道。
说完,两人便离开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