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大仇,又是与当年母亲、二哥意外身亡,大哥离奇战死沙场那般,无疑而终吗。她猜到了幕后主使,却没有证据,如何手刃仇人?
低垂眼眸的慕连蓉,微微蹙眉。
长长的睫毛后,眸子里折射出浓烈的恨意。但是,却在眸光流转间,隐忍下去。
‘慕家,绝不做背君叛国之事!’
慕雄曾经斩钉截铁的一句话,如今却如枷锁一般,让慕连蓉感到呼吸难受。慕家,忠肝义胆,换来的却又是什么?
牵着缰绳的手,死死握紧,慕连蓉嘴角却还保持着一丝和善的笑容,没有让周身的杀气泄出一丝。
“来了!来了!”
人群中,突然起了骚动。
父亲!歌儿!
溶入骨血的亲情,让慕连蓉暂时放下了仇恨,抬眸朝着前方城门处望去。内心的激动,通过眼眸流露出来。
顺着城外官道,渐渐出现在人们视线里的队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但,当这蜿蜒如蛇的队伍走近时,在人群里却爆发出了强烈的议论声。
漫天的冥币,随风飘荡。
宛如雪花般,瞬间就铺满了洛都城内外的地面。
回归的勇士,并没有打了胜仗的兴高采烈。反而都沉默着,整支队伍散发出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甚至,队伍里,每一个士兵右臂上,都捆着一根白色的孝布。背上的竹筐里,都放着一个个黑色的瓷罐。
这次跟随慕雄从裔城回都述职的慕家军,只有五千人。
然,这五千人身上,却人人如此。那些竹筐,那些瓷罐,让所有人都好奇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这一次慕家军得胜归来,却与以往如此的不同?
飘入空中的冥币,向着秦瑾昊和秦瑾修的方向飞去。
有些落在他们身前,有些则落在他们身上。
秦瑾昊伸手一抓,抓住了落向自己的冥币,皱了皱眉,将冥币揉成一团,扔掉。而秦瑾修则是一拂袖,脸色骤青的扫开了冥币的骚扰。
在他们身后的慕连蓉,微微仰头,看着那满天飞舞的冥币,哀伤从心头浮起,眼中迅速升起一层薄雾。
她似乎从这些向阴间买路的冥币中,感受到了,看到了这一场战役的惨烈。
那些装在竹筐里的瓷罐,别人看不明白,她却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慕家军专用的收敛战士尸骨的骨灰罐。
‘父亲,将他们带回来了!’慕连蓉心口如擂鼓般震动,眼眶泛红。
四周,一片安静。
似乎都被这哀伤的气氛所感染。
五千人的大军,从城门而入,除了马蹄声,再无其他声音。
慕雄作为一军之首,骑着马走在最前面。
他神色肃穆,沧桑的虎目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
他的右臂上,同样绑着一根白色布条,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有别。在他身旁,另一匹马上,是一身红衣翩然的慕轻歌。
在她的腰间和手臂上,也是白布缠绕。
绝美精致的五官,十分沉静。摄人魂魄的清眸中,平静无波,却隐藏着无比的锋利。
在她身后,是长乐公主秦亦瑶,再后,便是她的五百亲卫。
“是小爵爷!”在慕连蓉身后的花月,伸直了脖子喊道。在她身边的幼荷看到平安无事的慕轻歌后,也是露出欣喜的表情。
她们两人,被慕轻歌留在慕连蓉身边,这些日子提心吊胆,如今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