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手得爽快!
王烟福身,“陈二兄,可还好。”
“成废人了!”陈葳笑着,没有颓废,浑身都是一股慈父的光芒。
陈闹此刻正打量着长孙瑕,“小娘子,你几岁了?”
“虚岁五岁!”
陈闯道:“与我们一样大,可你瞧上去,比我们二妹妹大不了多少,你真有五岁?”
长孙瑕道:“我天天都要跟着阿娘干活,吃得少,睡得少,就长得慢了。不过我姨母说,我多吃多睡,很快就会长高的。”
陈闹问:“能长得比我高?”
长孙瑕很是认真地道:“能长我阿娘那么高。”
谢氏怕袁东珠一会儿又闹起来,毕竟陈葳与王烟当年的事,知晓的人可不少,两个人订过亲,还差点结成了夫妻。
谢氏道:“阿葳,我请了娘家长嫂、陈筝过来坐陪,弟妇明儿要出门,你带两个孩子陪她罢。”
陈闹看到了长孙瑕,这小娘子很是可爱,软软糯糯的,说话的声音也好听,“阿耶,我想跟这妹妹玩儿。”
不待陈葳说话,谢氏一把抱起长孙瑕,“世伯母那儿有漂亮的新裳,给你换上可好?往后常来我们家玩,我们家有小兄、小姐姐,可热闹了。”
长孙瑕是在宫里瞧人脸色的,比寻常的孩子要安静、懂事。
陈闹巴巴地望着长孙瑕。
陈闯不说话,再回眸时,陈葳正一脸失落。
几年没见,王烟瘦了,她才二十出头,比袁东珠还小两岁,怎就苍老了一大截。
那个小娘子便是他与长孙家那位公子所生,长得很像她。
如果他与袁东珠有女儿,是像袁东珠,还是像他?
袁东珠听不到陈葳吆喝儿子的声音,出来瞧时,正看到陈葳望着王氏姐妹的背影。
“哟,这旧相好碰面,是不是惹你怜香惜玉了?”
陈葳恼道:“你说话就不分个场合,两孩子还在呢?”
“你刚才都瞧出神了……”
陈葳道:“那小娘子真可爱,若是我们能生女儿,是像你还是像我?”
袁东珠心头一阵刺痛。
陈葳道:“听说北燕的圣医多,到了那边,你寻个圣医再给瞧瞧。”
“瞧什么?蘅妹妹身边的圣医就是最厉害的,都说我不能再生了,就不会有错。”袁东珠望着不远处,“那个小产的孩子也是儿子,可见我只有生儿子的命,你想要女儿,就纳妾吧。”
陈葳知她定是生气了。
他与王烟当年的事,虽然过去了,但突地见到一身布衣的王烟,难免心潮起伏。
他们都变了,他有妻儿,她亦有了女儿。
只是,她的丈夫没了。
她一个柔弱女子,要在这世道生存,真是不易。
陈葳道:“阿东,我……我想收长孙瑕为义女……”
“你不会看上王烟,就要收她女儿罢?”
陈葳被塞得一时气恼,“罢了!当我没说。”
随从推着轮椅,他与袁东珠就不能因王烟的事说到一处。
袁东珠立在原地,问两个儿子,“阿娘说错话了?”
陈闯道:“那个小妹妹好小,与我们同岁,却像二妹一样小。”
陈闹若有所思,“小妹妹好好玩儿。”末了,补了一句,“阿娘,你给我们生个妹妹玩。”
袁东珠大咧咧地道:“阿娘生不出来。”
不就是生不了,整个永乐邑都知道她生不出孩子,这又不是秘密,着实当初她回来时的动静闹得太大。
陈闹道:“让阿耶买妾生妹妹。”
“谁告诉你的?”袁东珠一把扯住陈闹的小胳膊。
这么小就知道买妾,大了还了得。
陈闹忙道:“是纳妾生妹妹?”
“越说越不像话,就会胡说八道。”
妾是纳的,可不是娶的。
袁东珠道:“你们的阿娘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袁东珠!你们两个小混蛋,都是老娘生的。”
她小心地看看四下,发现陈葳没在,要他在,又要训她口无遮拦。
袁东珠很是得意,“为娘厉害吧,别人一胎只生一个,你们俩都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呵呵,一下生两。”
陈闹道:“阿娘能一下给我们生两个妹妹,三兄一个,我一个……”
妹妹还能分,一人一个。
袁东珠表示无语,抓了两个儿子回琼琚苑。
陈葳坐在窗前,透过窗户看着外头,转眼间已经几年过去,他还记得自己与王烟在王家相见的情形,王灼、王煜兄弟笑得意味深长。
王煜怕他不好意思,将周围的下人都支走了。
他说:“阿烟,我们要订亲了。”
王烟羞答答地垂首。
他知道,自己不是世家名门贵女理想的夫婿,她们的夫婿应该像长兄陈蕴,就像陈蘅是王灼追逐多年的梦,而他的梦便是王烟。
他一直说自己是为了孝顺父母才同意与王家的亲事,其实他是心动的。
在得晓王烟与长孙公子私奔逃婚,从陈蘅那里知晓了所有真相,他是愤怒的,他要明媒正娶,可她却干出那等不顾廉耻的事。
愤怒之后,他发誓要将她放下。
但今日,王烟的出现,让他心潮起伏,他似乎又想起深埋在心底的久远记忆。
原来,他也曾心动过。
一切,终究是过去了。
蓦然回首,他们都回不去了。
他的妻子英勇而有情义,对他不离不弃,他不能做出半分对不住她的事。
他刚才竟然因为私情,说出要收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