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章“你竟敢不守妇道,与你亲娘一样水性杨花”
他一个脚头重重落下,北燕的皇族男子,自幼长在马背,习武艺,丽妃何曾有妨,只听扑通一声,丽妃落到了旁边的河里。
立时,只听到一阵倏倏声响,无数的黑色虫子蜂涌奔向丽妃,丽妃在水里扑腾,嘴里发出惨烈的求救声,只片刻,就变成了一个黑色的虫人,眨眼之间,有鲜血涌出,不到二十息,只得一具裹着锦袍的白骨出现在水中。
这些虫子会吃人!
庆王亦被这场面给骇住,只片刻,活生生的人就没了。
燕高帝道:“庆王,她到底是你女儿,虽非亲生,却也是养女,你怎就将她踹到河里,多好的美人,就这样没了。”
“禀陛下,此女不守妇道,理当受罚。臣回头就为陛下挑选美人”
“罢了,朕年纪大了,孙儿都有了,再挑什么二八少女做嫔妃,没的惹人笑话,你且退下罢。”他视线一移,冷冷地瞪视着辽阳王。
这,是他的儿子。
偷了庶母,还看着相恋二十年的女人落河惨死却不会护。
他到底还是太过冷情。
这样的人,怎会有孝义?
燕高帝不喜辽阳王,因为不喜,越看越厌恶。
反而是一旁的慕容慬,因侍疾榻前,又顺着他、哄着他,愿意俯下身段陪着他,越瞧越满意。
“今次若非太子谨慎发现端倪避开巫族阴谋,我北燕必受重创,来人,赏太子,加赏九铢冠。”
皇族候爵、郡王、亲王的冠帽,从三铢到九铢,九铢为最尊贵,而三铢多是候爵,五铢为郡王,七铢为亲王,若一个候爵加到五铢,其俸禄地位等同郡王。
“回父皇,儿子保护体弱的父亲,这是人伦,更是本分。父皇不用再赏儿臣,父皇平安、健康是对儿臣最大的奖赏,儿臣能有父皇,亦是儿臣最大的幸事与快乐。”
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博陵王以前就会将燕高帝气得半死,如今一句话出来,就跟蜜糖一样甜,哄得燕高帝眉开眼笑。
燕高帝道:“朕知你孝顺,但朕必须赏罚分明,你是太子,若再佩七铢冠,与身份不合,即日起升九铢王冠。”
“儿臣谢父皇隆恩!”
左丞相揖手道:“禀陛下,赏罚分明乃我北燕规矩,辽阳王做错了事,必须严惩。”
燕高帝想了片刻,“玷辱嫔妃,天理难容。慕容忻降为三铢冠。”
三铢郡王,等同候爵,只有一个名称,却再无郡王之实。
“吾皇英明!”
降爵了!
就因为他碰了丽妃,他怎知道丽妃就是个摆样子的花,所谓的宠妃也名不符实。
他被骗了。
早知丽妃是这样的身份地位,他早就该想到内里的乾坤。
慕容忻咬紧牙关,他就晚回来几日,一切都变了。
慕容慬顺遂成为储君,今日之事,定会很快传出去,在他不顾亲父病重侍疾的事上,又会再加上一点“染指庶母”。
这后宫所有有名分的嫔妃,都是他的庶母,可他动了父亲的女人,这就是有违人伦。
他名声落败,世人会拿他与慕容慬比,这一比对,越发觉得慕容慬比他好。
这一切,都是败丽妃所赐。
他恨透了丽妃。
可丽妃现下化成了一具白骨,而河中更是密密麻麻的往返穿梭着不知名的黑虫子,这么多的黑壳小虫子,在眨眼间就将丽妃的血肉啃食干净。
燕高帝道:“来人,护送辽阳王回府,从即日禁足辽阳王府。没朕的允许不得迈出辽阳王府半步。阿忻,回府之后,闭门思过,想想你犯的错,朕会派礼部官员前往教导你规矩。”
他没规矩?
他已经是三十的人,还需要再学规矩?
燕高帝不愿看这个儿子,明知是庶母,还敢对丽妃染指。
这样的人,如何配做他的儿子。
还是慕容慬好,洁身自爱,再没有这种乌七八糟的事。
“启禀陛下,太子妃到!”
“快宣!”
从人工湖到分支小河流,处处可见黑色的甲虫,这虫子只得大的如姆指甲大小的如豌豆大密密麻麻,将河中的锦鲤吞食干净,又吞食了丽妃的血肉,便是血水也能被他们饮尽。
瞧得久了,让人毛骨悚然。
慕容慬对御卫营统领、总管大监道:“传令下去,着所有人远离河流、水井等处。”
“诺!”
陈蘅的身后跟着元芸等人。
白染国师伸着脖子,对巫族的蛊虫他知晓不多。
“天圣女”
陈蘅道:“这是食人虫,繁衍极快,从幼虫到成虫,只需三天从成虫到产卵只需一天一只食人虫能产下二十至五十枚虫卵。此虫对服食过抗巫丹的人具有疯狂的攻击性,它不是蛊,而是虫,或是高贵的血脉,对它们越有诱惑力。”
元芸将陈蘅护在身后,似本能的反应。
白染道:“天圣女的意思,这虫不好对付?”
“得劳国师制一种药物,我再制另一种药物。”陈蘅移着莲步,“巫族不止在皇宫撒下食人虫,明河、城南定王府后园的水井、当朝重臣府中的水井该有此虫,若是虫卵被人误食,就会以人体为穴,疯狂产卵,变成幼虫时就开始吞食血液,成虫食肉,一旦成虫再产卵”
定王怒道:“巫族卑鄙,竟用这等法子对付我北燕。”
陈蘅对左右道:“大祭司,劳你与我到一边说话,我将制造的阳丹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