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慈故作小女儿态地道:“我就是要挑天下最好的男子为夫,谁也劝我不得,武打不过云破天,文不能及王灼,容貌不能与我长兄比,我宁可不嫁!”
江湖儿女,就是敢说敢为,自没有深闺女儿的小家子气。
不就是嫁人,说出来又何妨。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慕容慈恼道:“长嫂,他们男人才不懂,我们去一边说话。长嫂,此次下山,要给凤歌i预备嫁妆,得采六套最特别的首饰做嫁妆,我瞧冯县主开的珠宝铺子式样好,你与我引荐一番……”
临离开时,慕容慈还冲着慕容慬扮鬼脸、吐舌头,一副这些大男人不懂的样子,拉着陈蘅离去。
身后,依旧是男人们的笑语声。
世间有几个像帝月盟这般的,盟主娶永乐,圣女嫁入北燕皇室为正妃,这是人家瞧得起他们江湖门派。
慕容慈拉着陈蘅,今儿一瞧陈蘅的面容,就知还是完璧之身。
慕容慬即便对心仪女子,也能守住不乱,这份定力真是难见。
进了元宅的主院,陈蘅问:“阿凤,说吧,什么事?”
慕容慈低声道:“你与我引荐冯娥,我有要事找她。”
“现在?”
“自是越快越好,这次我出来,另有要事。长兄成亲,来的江湖中人不少,绸缎就从云锦山庄采,先买上三千匹胭脂水粉从万花坊进这首饰自得从冯县主处买……”
陈蘅对燕儿道:“你去打听一下,看看冯县主今日是不是在家中,若在,就说我带元娘子过去拜访。”
冯娥成亲,近来多是待在家里。
张萍因为被母亲催嫁,住在县衙分的二进宅子里不愿回家。
惹得张母时不时遣了她i张澜寻来,“长姐,母亲让你回家,说有两日没瞧见你,怪是想得慌。”
张萍恼道:“林东镇出了无名尸案,我要带人过去查看,你与母亲说一声,这几日我不回城,住在那边的镇卫所。”
张母日日盘算着大弟入仕为官的事,不过就是一个小吏,偏张母也心心念着,又说张萍一个女儿家,就不该抛头露面,与其说是后者,不如说就是为了儿子。老生常谈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回,听得张萍耳朵都起了茧子。
张澜有些无措,揉搓着手里的帕子,“长姐,母亲她……真的很想你。”
“我得暇就回去。”
得了暇,张萍不是找冯娥,就是去杨宅住几日,张澜遍城寻人,有时候也寻而不得。
陈蘅到王宅主院时,冯娥正与张萍在那儿说话。
“我逃过一次婚了,可我母亲一来,才安静几日,就忙着婚事。第一次拉我去碧螺春茶楼相亲,你都不知道就半日工夫,我相看了六个,一个不如一个,连给人做填房继室的都拉来的。什么太平帮的镖师、玉司工的曾孙玉三十、杨造林的孙儿……莫十一夫人的娘家弟弟……”
张母不是才来,不知几时,竟认识这么多人,第一次安排六人,第二次又有四人,张萍去了两回,这第三次,再不想去了。
“阿娥,我又想逃婚了,可我在这里当差,能逃去哪儿?”
冯娥道:“除非,你不当官了,否则可以跟着郡主走。”
“永乐邑是郡主的封邑,她要去哪儿?”
“回婆家拜见长辈。”
陈蘅去了会回来。
张萍心里盘算着这个可能性。
如果可以,她愿意离开封邑,至少耳根子能清静些。
张萍与冯娥同龄,冯娥一嫁,张母就更着急了,尤其在听说杨母已经给郑夕儿定了亲,郑夕儿的未婚夫,正早前与张萍相亲的太平帮镖师。
人家的武功好,时不时出外差,一趟回来少则十来两银子,多则一百多两,这一年多出两趟门,一年的吃喝都不愁,况且这人还说,他已经攒了好几百两银子,正与朋友借了钱,在县城置了一处一进的宅子,近来又是打家具,又要安排新屋。
郑夕儿以前的事,杨母没瞒他。
那镖师道:“我原就是行走在外的,这种事瞧得多了,只要往后日子过得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他不在乎此事,杨母委实又感动了一回,想到自家的女儿,因为那事后,对男人产生阴影,发愿再不嫁人,心头就紧得慌。
杨母与张母聚在一处,就自家女儿的愁人事,仿佛终于找到知己。
张萍道:“郡主去婆家,多则住上半年,少由二三月,终究要回来的,若是长住,我还真愿意跟她去。”
两人说话时,冯娥的银侍女来禀:“夫人,郡主与元娘子来访!”
元娘子,自是朱雀。
“有请!”
几人处座,寒喧了几句。
慕容慈道:“此次来拜访冯县主,是为两桩,一桩是我帝月盟圣女即将出阁,我奉命下山置办嫁妆,听说冯县主的珠宝铺子,首饰做得一等一的好,想定制六套头面嫁妆,红宝石、蓝宝石、东珠、白宝石、夜明珠、羊脂白玉各一套。”
注:宝石即后世的钻石。
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如果自己接手,定会名动北燕,到时候珠宝铺子的生意就更好。
冯娥道:“几时要?”
“圣女与博陵王殿下的佳期定在二月初二,正是龙抬头的吉时,最晚在上元佳节前必须送达燕京西山的帝月山庄。”
只得几个月的时间,真是耽误不得。
“可这用料……”
“我们既定制,就选定了料子。宝石、明珠、羊脂白玉都已经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