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晋德帝给七皇子助势。
陈蘅问道:“谢皇后会如何?德妃会如何?”
“晋德帝看似仁君,实则多疑,他一直忌惮四大世家,老荣国公正是明白这点,方在陛下面前装懦弱胆怯、无主张、无大志向。”
“我阿耶在装弱?”
这怎么可能?
“老荣国公不装弱,怎会有郡主与荣国公的今日,而你适时的以退为进,闹出西府对你们一家的迫害,更让荣国府一家成功退出都城的权力争斗之中。
晋德帝早就容不下四大世家门阀,早前的王贵妃乃是王氏宗主之妹,她因病而逝,她若不死,就保不住三皇子现在的谢皇后,因是世家之女,连育下皇子的资格都没有,晋帝陛下不会同意由大世族门阀的女子产下皇子威胁皇权。
八王之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八王的生母哪一个不是来自世家门阀。若不是这样,他们又怎会起兵,又怎会让柔弱的太后、年幼的陛下处处担惊受怕,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杀掉。
他不会允许八王之乱重演。
陈氏因荣国府分支,势力大跌而王氏此次因三皇子之事,必受牵连谢皇后无子,一旦七皇子登基,就会沿袭晋德帝的路走下去,他会打压世家。”
“莫家会出事?”
“莫静之是莫老太公夫妇教养大的,她会告诉莫家分族,再大的世家,一旦分成几支,就不成威胁,也能让莫氏得以保存。可是莫氏近年入仕的弟子太多,不会让陛下安心。”
在他们一家远离都城,还有这么多的风起云涌。
莫静之让莫氏分去的说法,野史之中也是众说纷纭,这一时期的野史是赞美,而新朝撰写野史的文人则是贬意,说莫静之是为了掌控莫氏。
然,莫氏族人太多,人心难测,分成几支,挑了一支与她最近,也最易掌控的握在手心里,为她所用。这才成就了莫静之后来的“妖妇”之名。
“六皇子会如何?”
冯娥笑道:“你不是告诉莫静之,说是陈茉在背后唆使人害她,一个害了未来皇后的人,陈茉能有好日子。我在史书中,从未看到陈茉的名字,倒是在野史里见到过你父亲、陈宏的名讳。”
她见扯远了,又道:“六皇子因不堪正妃袁氏的刁难,在袁大司马失势之时,降妻为妾,纵容侧妃打杀袁氏。”
没有陈茉的名字
前世的陈茉,可是成为宠妃的人。
冯娥道:“唯有已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事,我会告诉你,离现在太远的事,请恕我不能多言。”
“我明白!就像你不说我将来会如何,你不说,我不问。”
“谢郡主体谅。”
以冯娥的性子,如果她不会带给冯娥安宁,冯娥不会投靠她。
陈蘅悠悠问道:“王氏会如何?”
“除游历在外的王三郎,男丁被杀,女子贬为宫婢,出嫁女不究其罪,幸免于祸。”
皇家到底对世家大族下手了。
荣国府。虽握有烈焰军,可只得兄弟二人,不成气候,文的太弱,武的又被识有勇无谋,这样的他们反倒安全。
此刻,陈蕴补充道:“七皇子掌握了暗军兵符,将三皇子用毒箭射杀,王牧夫妇当场身亡,王氏男丁尽数打入天牢,已判斩立决!”
莫氏轻叹一声:“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忆当年,我、你们阿耶、陛下、谢皇后、王牧、崔氏,我们自小在宫中长大,或做陛下伴读,或陪伴太后,没想到,我们几人里头,你们父亲惨死,就连王牧夫妇也死于上元宫变。”
陈蘅问道:“那日死了很多人?”
陈蕴沉思片刻,“参加宫宴的夫人无甚伤亡,怒骂三皇子大义不孝者,尽数被杀。”
“亦不知烈焰军那边如何?”
三皇子带兵离开,陈葳还不是主帅,可他是副帅、三皇子也是副帅,一军之中从来没有两个副帅的道理,只怕主帅少不得要被治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陈蕴又道:“杨大司徒、李尚书因忠心陛下,被三皇子杀于大殿。袁大司马因会武功,逃过一劫,身负重伤。”
李倩、杨钏的祖父没了,这可是他们家里的支柱,晋帝不会亏待他们的后人,只是二人的地位再不复初。
四大世家的王氏已不复存在,虽然王氏祖籍的其他人活下来,可但凡入仕者不死亦会被弃用。
王牧一家未必就与三皇子逼宫有干系,只因三皇子是王牧的外甥便受了牵连。
莫氏道:“宫变后第三日,陛下宣布立七皇子夏候凛为太子,你表姐现在是太子妃。”
这当是喜事,可莫氏却没有半分喜色。
王牧、崔氏,与她和陈安皆是自幼相识,当年崔氏是险些嫁给陛下的人,只是陛下却意外的选了她们三人里头胆子最性子最为懦弱的谢鸾为后。
莫氏轻叹道:“我们一家离开都城也好,不用担惊受怕。永乐邑虽小了些,可住在这里吃穿不愁,也不用承受奔波、劳碌之苦,为娘甚是知足。”
院子里,陈阔正逗着摇摇学步的i陈关玩乐。
陈关嘴里唤着“兄兄”,伸手想要陈阔的拨浪鼓,陈阔却学着大人的样子步步后退,惹得陈关摇摇而行。
“阿娘,关关学说话、走路都比阔儿早。”
莫氏笑道:“你幼时,九个月就会唤阿耶,你父亲一听你先唤的他,乐了好几天。后来,你学路,也是你父亲、阿蕴扶着你”
那时,她还陈蘅一点也记不得,这也是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