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谢雯入书画会,一些女郎还是时不时利用德淑的心软,拿德淑拿刀去对付自己的对头。
“德淑的性子柔成了水一般,陈二公子是出名的火爆性子,他们俩”
莫氏挑儿媳的眼光还真是厉害。
慕容慬问道:“你今儿真没瞧出什么?”
袁东珠真会猜,可惜猜错了。
她定定地看着陈蘅,这一瞧,还真瞧出了不同,一个王氏的女郎正佯装自然地往陈蘅身边一站。
“琅琊王氏家主的侄女王烟?”
慕容慬道:“王牧膝下只得两子:王煜、王灼。王、陈早有联姻之意,王氏嫡长房没女郎,可王家主的胞弟王政却有两个嫡女。”
用王政嫡女联姻陈氏嫡长房,同样可以加强两族的关系。
王政的两个嫡女,长女名唤王烟,比陈蘅年长半岁,次女唤作王灿,与陈薇成了朋友。
王牧之妻崔氏与陈安之妻莫氏,原就是手帕之交。
袁东珠道:“可我怎么觉得,王三郎似乎对阿蘅有好感?”
但凡明眼人,谁瞧不出来。
今儿东、西竞技,正是王三郎引出来的。
慕容慬觉得自己不该与袁东珠这样的女子谈论这些事,但他破天荒地说了。
“阿东,你若喜欢陈葳,就当搅乱王、陈联姻。”
袁东珠微抬着下颌,“损人良缘,宛如害人名节,我袁氏东珠岂会做这等事?”
慕容慬只当袁东珠心思单纯,不想她行事还有自己的原则,“你不喜陈葳?”
“朋友兄如我兄。”
说出这话,她立时失了两分底气。
她讪讪一笑,垂首道:“我觉得王烟与陈葳还挺般配的,一个是王氏嫡女,一个是陈氏嫡子,无论是身份还是模样,都相配。”
慕容慬的眸色沉了又沉,陈蘅这交友的眼光不错,袁东珠明明动心,却能因朋友之义不去算计伤害陈葳与荣国府。
袁东珠道:“那边开始了,我要去瞧热闹。”
慕容慬问:“你今日过来就是瞧热闹的?”
“王园的热闹自来不少,我总不能待在家里和继母起争执。”
她想上战场,可父亲不允。
留在大司马府,继母又看她不顺眼,用食时,继母说她没个贵族女郎的仪态坐在草席上,继母又说她没坐相
总之,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继母都瞧她不顺眼。
她喜欢在外头,可瞧热闹,还能打发时间,更不用去看继母那张僵尸脸。
继母仗着自己是太原王氏的贵女,从嫁给父亲开始骨子里就瞧不起袁家。
尤其是传出五娘子袁明珠被人牙子拐卖的事后,继母王氏见袁大山就哭诉,让他寻回明珠,甚至继母还用诡异的眼睛瞧她们,怀疑明珠的失踪是她们几个姐姐干的。
就算她再胡闹,也不会故意弄丢自己的妹妹。
即便袁明珠被继母娇养得有些刁蛮任性,可她袁东珠是绝干不出这等事的人。
大凉亭内,刚完成抽签。
女郎们取开套在签上的彩纸套,上头有的刻着迎春花、杜鹃花,还有的刻着杏花、桃花,谢女郎惊呼一声:“画五号,我居然抽中了画五号。”
崔女郎的手里亦得捏了一根签,上头写的是“书三号。”
张萍挥着签,“我也抽了,我是书一号。”
陈筝、陈箩姐妹俩哭着脸,这运气未免太好,她们也抽中了。
德馨大声道:“抽中者出列,自报其号。”
抽中者站在两例,陈蘅很快发现,就连陈薇也抽中了,陈家姐妹这手气未免太好了些。
冯娥看着自己手头的签,陈旧的竹条似有些年头,已经泛黑,上头写的是“书十号”,统共十根签,她连这最后一支也抽中了,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李倩见最近新入会的五人,有四个都抽中,不由得长长地舒一口气,身侧的侍女道:“大女郎,你不用与郎君会的竞技。”
如果她输了,少一个郎君去西山折梅,少不得又有女郎说闲话。
德馨按捺住兴奋之色,“来人,着侍女们搬桌案到河畔,竞技开始。”
侍女,不止是王园服侍茶水的,还有女郎们带来的侍女也要帮忙跑腿,由德馨、崔女郎的侍女暂代女官一职,指挥着她们帮忙。
陈蘅觉得陈氏姐妹与冯娥的手气太好,“阿娥,抽签以前,宁王府大郡主说新入会先抽”
冯娥多了千年的记忆,此刻低声回道:“郡主怀疑有人动了手脚?”
签筒很细,细得只能装下十几根签,签文是德馨与宁王府大郡主的侍女带来的,怎的最选抽的新入会成员五个有四个抽中。
当时李倩抽签时,德馨公主的人还道了句:“新成员新签,李大娘子不妨抽新签。”
是了,是一根翠绿的竹片,是用新竹制作的签。
李倩抽到时,上头绘的是一枝竹叶,她立时就松了一口气。
而陈薇几个抽时,侍女却没有给任何提点。
“肯定是动手脚了。”
冯娥道:“她们把写字的签放在签筒里。”
“否则,如何解释谢女郎与崔女郎也抽中。”陈蘅看了一眼,“抽中签的,除了陈家姐妹与你,其余人都是书画之中有一项拔尖的女郎,如张萍、刘要等人,是在众女郎中名次排前的。”
德馨是故意想看她们出丑。
一旦抽中的四人全都落败,她就有理由打压陈蘅,甚至取笑陈氏。
宁王府大郡主道:“冯娥,你抽中没?抽中了列入斗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