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慬冷声道:“不急这一时,我有事诏见定王父子,与皇后商议后会给她封赏。”
李力士叮嘱道:“陛下可莫忘了此事。”
陈蘅在榻上小憩了半个时辰。
元芸道:“不知小殿下与太上皇说的,这会儿宫里都传遍了,说晏晏就是你与陛下失散的女儿。当年宫里闹邪教被人偷走的,还说晏晏小公主身上的胎记,与皇家的胎记一模一样。”
陈蘅道:“敏儿身上有胎记?”
这怎么可能,昨晚她查看过,红纹印记因血脉未觉醒,必须用她的灵力探测才能显现,胸口有枚朱砂痣,这可不是什么胎记。
陈蘅恼道:“不知那混小子又如何糊弄太上皇。”
“小殿下是稀罕敏姑娘。”
“他还不是这一阵子,过了这一阵子许就不喜欢了。”
太上皇等着慕容慬给自家孙女封公主,久等没回音,又有白昊替妹妹委屈,着实受不了,自己提了根棍子出了养心殿。
白昊兴奋地大叫:“妹妹,走,我们瞧热闹去?”
兄妹二人牵着小人追了出来。
太上皇直往御书房,人未至,咆哮的声音先到,“慕容慬,都是为人父、为人子的……你……是不是要气死孤,晏晏已经受了委屈,让你给封号、恩赏就这么难?”
定王一脸迷糊:“太上皇,晏晏是谁?”
“慕容晏,孤的嫡孙女。”
还是听不明白啊!
“是……是哪位王爷添的郡主?”
“狗屁的王爷,就是他慕容慬的种,他们夫妻好大的胆儿,生了个公主,瞒着孤,说孤上了年纪,怕承不住打击。而今被我乖孙寻回来了,他居然拖三阻四不给封赏,连乖孙都知道心疼妹妹受了委屈……”
定王不说话。
皇帝丢了女儿,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他没得到消息。
他倒是听人说,嫡皇子把卫国公陈葳的嫡yòu_nǚ拐入宫了,非说那小姑娘是他妹妹。
该不会指的就是这个小姑娘。
嫡皇孙能把护国公、太平候给哄得出了臭,要哄了太上皇,这并不难啊。
慕容想揖手道:“皇叔父,你确定是帝后的女儿?”
白昊带着敏儿过来,信心满满地道:“当然能确定,我、父皇、皇祖父还有晏晏,我们身上全有一样的胎记,晏晏,把你的肚皮露出来,让他们瞧瞧你的胎记。”
定王低头,是一枚姆指大小的太阳纹,虽是青色的,可这确实是皇家这脉特有的胎记。
以为他眼花,揉了揉眼,还真有一枚状似太阳纹的胎记,这可是北燕皇家一脉才有的胎记,燕元帝身上有,当时与他们同辈的皇子里头,除了太上皇,还有两个皇子有这样的胎记,故而燕元帝才会在三个皇子里犹豫不决,不知道定谁为储君。
慕容想一瞧,亦不说话了。
白昊压下衣襟,“看到我的肩上没,我也有一个,我是红色的,妹妹是青色,我爹还是紫色的,都是这样儿的。”
定王心里暗道:没听说皇后嫡皇子之后怀过孕呀?
但皇后深居宫中,几个月没见面,不排除生了一个公主的可能。
再有,妇人穿的衣裙宽大,若真怀孕,瞧不出来也是有的。
慕容慬蹲下身子摸着敏儿的肚子,“还真有一个……”
太上皇怒骂道:“你这个糊涂蛋,自己女儿都认不出来,没瞧她的小脸,与皇后一般无二,不是你女儿还是谁的?你今儿封不封公主?你敢不封,孤今儿揍死你!自己的儿女不疼,谁会疼他们。晏晏都受了委屈,你还敢不疼着?”
慕容慬道:“父皇,你消消气,封,儿臣待衙门开印,当朝厚封,让她风风光光地回来,这总成了吧。”
这个坑人的儿子,坑到他头上了。
他明明只有一个儿子,哪来的女儿。
唉,他若有女儿,还不得笑醒。
可这是陈家的女儿啊。
他要说不是,看一边已经信了的定王,就知道连定王这样的人都信了,他再解释也是无用,解释多了,反而被太上皇与定王认为他是推卸责任。
太上皇胡闹,是被白昊哄骗了去。
可他却是清醒的。
慕容慬瞧了好一会儿,也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印上去的,不象纹身,就似真的胎记,可这没道理啊,难不成这真是巧合。
太上皇道:“让礼部给拟个好听的封号,一定要好听,不好听,孤的孙女可不要。”
他一手牵一个,带着一双孙儿孙女离去了。
定王问道:“那小姑娘真是陛下与皇后……”
“朕真是被那小子给坑惨了,那胎记是怎么弄上去的,朕瞧了半晌,硬是没瞧出来。”
慕容想道:“如果瞧不出来,便是生来就有。”
不可能啊!那明明是皇家嫡脉才有的胎记,怎么可能出现在陈家姑娘的身上。
慕容慬叹了一声,“文郡王接任知府的事,不是皇伯父,也不是定王府,可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真让朕不解。”
慕容想揖手道:“这件事易早不易迟,我恐其间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陛下还是早令接任官员赴任永府府好。”
慕容慬道:“皇伯父以为,谁人合宜?”
永乐府有玉矿,这是无价之宝,现在不开采,将来必采,没有可靠的人任知府,仅这个秘密出去,就会惹来他人的觊觎。
永乐府对帝后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这是帝后共同建造的桃花源,更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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