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时的脸色暗了暗,放下碗筷,看著面前的老人,“六叔,你跟我说实话,其实我不是米家的孩子是不是?”
老六听了这话,完全怔住,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愣在当场。
米时说:“六叔,您老就告诉我吧,我也被瞒了这麽久了,该知道真相了!回头我去问n_ain_ai也一样,n_ain_ai不说,跟米嘉dna一对比,也都知道了。”
是啊,老六在米家呆了30多年,米家大大小小的秘密又怎麽会有他不知道的,只是他守得紧罢了。他看著米时长大,知道这孩子乖巧懂事,最为心疼他,这麽好的孩子,跟早逝的少爷性格那麽相像,怎麽就不是他亲生的呢?
老六把头转向一边,低头抹了抹眼泪。
米时再坐不下去了,他捂著胸口,向面前的人鞠了个躬,“六叔,您老慢慢吃,我还有事,就不陪您了。帐已经结过了,剩下的钱,你老吃完自己打车回去吧。”
米时说罢,跌跌撞撞离了坐席,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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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时上了车,开出没多久,撞在了路边的防护栏上,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空空如也,反应异常迟钝,没有剧烈的疼痛,但四肢亦感觉不到力量。周围有群众报了警,不消多久,警察便会来,自己刚刚喝了一些酒,难逃被测查的厄运,醉驾不是小事,这个时候米时想不出别人,唯一可以求助的人,唯有严臻明而已。自己的举动有违厚道,只望对方可以不计前嫌,救自己於危难之中。
等待的时间异常难熬,米时想到了很多的事情,甚至想到了死亡,若刚刚不是这层防护栏挡著,直接飙进马路边的人工湖里,就这麽一去不返也不是没有可能。
米时进而回想自己的整个人生,回忆更多是停留在小的时候。他在米家出生,米家长大,父母均对他疼爱有加,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份,那个时候父母健在,後来米嘉又出世了,母亲地位巩固,一家人拥有享受的不尽天伦之乐。
然而父母突然的离世,犹如晴天霹雳,给了年幼的米时最沈重的打击。老太太个性要强,从不肯诉苦示弱,年迈神伤仍旧独挑米家的大梁,却无暇再顾及米家俩小兄弟的感受,米时从这时起便很少体会到家庭的温暖,但这并不妨碍他把自己的热情与j-i,ng力全都投入米家事业的发展之中,为此他不惜牺牲自己的自由、个性与情感。
在这期间,米时也曾做过两次出格的事,一次是在读书的时候,糊里糊涂扎进了gay的圈子,与大自己10多岁的男人相恋,最後的结果是恋情不成,年纪轻轻多了一个半大不小的跟班乔煜,从此也多了一份责任。还有一次是在任职佳皇总经理的时候选择了跟盛达的掌门人严臻明在一起,开始了与这人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纠缠,他半生谨慎,唯独做这个决定时,凭的是一时冲动。
米时至今仍旧同意自己当初对严臻明的定位,这人招惹不起,选择跟他在一起,等同於选择麻烦。只是明知是万丈深渊,谁又能抵挡得住那人的诱惑?
那人永远高高在上的自信随意,卓然超凡的气度神韵,不经意流露出的绅士谦卑,已经将人俘虏。
米时心想,如果自己今天就此而去,多年以後尚肯怀念自己的,除了米嘉乔煜,怕也只有严臻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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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接到米时的电话,知晓情况不妙,即刻赶到了事发现场,无奈仍旧落在了交警队员之後,花了好大的功夫,费了不少的口水,才把人从对方手里讨了过来。
现场亦有救援人员在,米时被安在救护车上,严臻明上前查看了米时的情况,见无明显的外伤,这才稍微安心,继而询问随行人员相关伤情。
对方亦让严臻明宽心,除了额头有擦伤,手臂有划痕,其他并无大碍。
“那他怎麽一直昏迷不醒?”
对方再次检查了一遍米时的心跳脉搏,回了一句:“应该是睡著了,若是不放心,可以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严臻明又好气又好笑,谢绝了对方的好意,架著对方的胳膊,把人扶起来挪上了自己的车,同时留了人善後,自己准备驾车先走。这事若被媒体拍了登报,引来猜测声一片,少不了又是一桩麻烦,还是先闪人为妙。
严臻明在替米时系安全的时候闻到对方呼吸中的酒味,不由得暗骂一声:“jesus,你到底喝了多少酒,这样竟然还敢开车!”
严臻明毫无办法,开车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这人最近清瘦了不少,架起来倒也轻松,想必还在为之前被拍的事情心烦,严臻明少不了有些怒气,无端又有些心疼。
这人总在喝醉的时候才想到自己,严臻明觉得有些冤,又有些庆幸,至少这人喝醉的时候想到的是自己,不是别人!
严臻明难得这麽绅士,当起别人的老妈子。他脱了米时的外套鞋子,将人平放在床上,又盖了被子,正欲关灯离去,最後扭头看了对方一眼,这才发觉那人的眼角好似有些s-hi润,闪著亮光,走近一看才知连睫毛都有些s-hi了,几根几根沾在一起。
严臻明越靠越近,对方不禁放慢了呼吸,严臻明这才知道这人不是睡著了,他只是不愿睁眼面对这个世界。
严臻明虽不知道米时身上发生了什麽事,以致他会失望至此,念及两人如今的关系,严臻明若是知趣,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