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道:“他在戌时左右到家,从太子府正门进来,外面街上的百姓肯定有见到他经过进门,都可以给他作证!”
指挥使硬着头皮道:“那七殿下回太子府就是在三个时辰之前。但这场大火的起火时间大约是在两个时辰前,不能排除七殿下回府之后又出来的可能性。在这三个时辰里面,有没有人能证明七殿下一直都待在太子府里面,没有出来过?”
“你这分明就是在为难我们!”太子妃怒道,“都说了他一直待在太子府里面,能看到他的肯定是太子府的人,你又说做不得证人,上哪给你去找其他人?太子府里面难道没事天天都收留着外人不成?”
指挥使心下叫苦不迭。
他也不想得罪太子府,可这阮府纵火惨案,灭了满门五十三口人,京都已经数十年不曾出过数量这么巨大的命案,不到明天就得传得满城沸沸扬扬,震动整个朝野。
不像当初唐念兮状告太子府,唐念兮没什么势力,京兆尹还可以明显偏向太子府这一边。这次这么大的案子,他区区一个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哪敢擅自有半点徇私疏忽,就是想给太子府放水都放不了。
“总之……七殿下有纵火的嫌疑,暂时又没有不在场证明,还是随微臣回衙门一趟吧。”
指挥使顶着一脑门的冷汗,挥手让官兵们上来。
“望太子殿下体谅,这是微臣的职责所在,必须对朝中有一个交代。要是七殿下确实是被陷害的,在洗清了嫌疑之后,最后肯定会还七殿下一个清白。”
太子妃怒气冲冲地上前正要阻拦,太子拉住她,对她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
“不要冲动,以我们的境况,在这里闹起来没有任何好处。只是带走渊渟而已,他确实没有放过火,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怕人审这个案子。”
宁霏却没有上去拉太子妃。因为她现在的感觉跟太子妃一样,就是想不顾一切地拉着谢渊渟冲破官兵硬闯出去。
她的心底有一种带着恐慌的预感,那就是她不敢保证,尽管谢渊渟是被陷害的,也能洗清嫌疑得到清白。不是像太子所说的,只要他们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人审这个案子。
从谢汝嫣在清音阁被阮傲认错成旦角儿开始,这一切恐怕都是一个局。
而幕后者既然精心布下了这么大的局,必定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地逃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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