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没有看到宁霏、紫菀和马车车夫的踪迹,三人应该是被带走了。
恭义王看见那辆马车的残骸,吃了一惊:“这是……七皇孙妃被劫走了?”
谢渊渟没有理会他,让人守住这个巷子的角落,他自己带着执箫大步往外面走去,每一寸被他踏过的地面,都像是飞快地凝结上了一层寒气森然的冰霜。
“让太子府的全府人都出去寻找,上报五城兵马司,通知御林军封城。传令到凌绝峰,让他们连夜赶来京都。”
一个时辰之内,七皇孙妃失踪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都。
谢渊渟根本不管会不会影响宁霏的名声,跟她的性命安全比起来,名声清白对他来说只算个屁。就算她以后因为这一夜的失踪而被人非议,到时候大不了他带着她一走了之便是,反正他们本来就不是真正的贵族官家中人,用不着理会这些陈腐的礼教。
建兴帝还未安歇,在宫中得到宁霏失踪的消息,也十分紧张,下令让御林军也一起搜查全城。
他的身体在服过玉虚真人的刺激性丹药之后,虽然被救了回来,但已经大伤元气,变得十分虚弱,比之前的状态要糟糕得多。
除了太医院的太医以外,宁霏和白书夜也经常进宫给他诊治调养,当世最高医术之下,才勉强让他的身体维持在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状态。
人越是接近衰老和死亡,就越是畏惧死亡。所以建兴帝现在更加依赖这些医者。
宁霏要是出个三长两短,已经是巨大的损失,而白书夜留在京都的唯一原因就是宁霏和李长烟母女,宁霏不在了,就意味着白书夜恐怕也不会留下来了。
从宁霏离开恭义王府到发现宁霏失踪,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这个时间,完全足够出城离开京都。所以九重门的人凌晨赶到了之后,谢渊渟没有让他们进城,就直接在京都郊外展开搜寻。
另外派了专司暗杀的玄天部门人去抓四皇孙谢同轩。这个时候,最有可能劫走宁霏的就是益王一派的人,要是先把谢同轩抓到手上,就有了用来交换宁霏的筹码。即便不是益王一派干的,反正先抓来总没错。
找了整整一天,整个京都已经被挨家挨户地搜过,到第二天傍晚,仍然毫无线索。
在恭义王府外面看到太子府马车的路人不少,但谁也没有看到宁霏和紫菀,最后看到她们上了马车的人,只有恭义王府的门僮。
谢渊渟转头去把恭义王府也搜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搜到。
失踪之后的头十二个时辰是黄金搜救时间,十二个时辰如果被充分利用的话,已经足以离开京都数百里,周围浩瀚山川茫茫国土,根本无法预料去了什么地方。范围越来越大,搜索的难度也随之越来越大。
谢渊渟站在京都城门口,望着外面的原野和远山,双眼几乎完全变成了猩红的颜色。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翻身上马,疾驰出城。
无论有多难,他都会一直找下去。一天找不到就找十天,一年找不到就找十年。
生要见人,死……他也不敢想象他会如何。
……
宁霏是在一阵颠簸中醒过来的。
她的那股睡意还是没有完全消散,挣扎着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是躺在一辆行驶中的马车里面。
马车内部看过去很普通,就是寻常人家用的那种,车窗和车门口都拉着厚厚的帘子,挡住了外面的景色。周围黑漆漆的,显然是在晚上,她已经睡了至少一天时间了。
是从道路的起伏和颠簸程度来看,这肯定不是官道,而是更加崎岖不平的山中小道。周围跟着马车的还有好几匹马的马蹄声,应该是随车而行的护卫。
她的双手以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被绑在后面,双脚也被绑住了,嘴里塞着一团布条。不知是被下了什么药,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坐都坐不起来。
宁霏用尽了全身力气,好不容易才挪成一个相对舒服一点的姿势,不让后脑勺随着马车的颠簸一直磕在后面的板壁上。
虽然现在很难判断劫走她的人是谁,但最大的可能就是益王一派。此外,恭义王府也绝对脱不了关系。
从外面传来的那阵催眠的乐曲声,就在她待的那个花厅外面,而且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她不相信对方能有这种本事,跟着她潜入恭义王府,在外面奏乐,让她睡着以后把她偷偷带出去,而恭义王府全程都毫无知觉。
后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还有人的喊声远远传来,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从后面来的几匹马似乎已经追到了马车旁边。
“你这狗东西好大的胆子,让你把马车停下,你居然还不停下?”
一阵呵斥声从外面传来,居然是四皇孙谢同轩的声音。
外面驾车的马车夫战战兢兢:“回四殿下,益王殿下特意吩咐过,要一直把人送到右安郡地界内的,路上不能耽搁,不然要是被追上的话……”
谢同轩一脸不屑:“这里距离京都已经一百多里,谢渊渟他们又不知道我们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就算是追到京都外面来,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停个把时辰有什么大不了的?”
马车夫还是不敢把车停下,疑惑地问道:“四殿下追上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事情。”谢同轩指指马车内,冷笑了一声,“我就是冲着这个贱人来的。”
他上次在京都酒楼遇到宁霏,才刚刚上手调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