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过宁霏很多次,比她熟练得多,但以前宁霏从来没有给过他回应,没有推开他他就已经万分庆幸。
而这一次,宁霏不但给了他回应,还是他从来连想象都不敢想象的热烈回应。她像是把她整个人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了他的面前,迎接他落下来的狂风暴雨,就等着他把她活生生地吞下去。
谢渊渟突然停下来,猛地抓住宁霏的肩膀,眼中终于闪烁出狂喜的泪光,却带着最后一点不敢置信的犹疑。仿佛眼前的事实太过美好,美好到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围,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必须要确认最后一遍。
“霏儿,你……”
那表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疯狂甚至是可怕,但看在宁霏眼中,只觉得心疼。
她的回答是一把将谢渊渟扑倒在了地铺上。
“我们成了亲,还没有洞房。”
她现在早就忘记了自己置身何处,也忘记了这是什么时候,只想把她能给的一切都给谢渊渟,向他证明她的心意,让他相信她已经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不要再露出这种令人心如刀割的表情。
谢渊渟躺在那里,脸上又是一瞬间的空白。但宁霏的吻和泪水落下来,似乎立刻就唤醒了他。他突然一个翻身,猛地把宁霏整个人压在下方,禁锢在他的怀里。捧着她的脸,吻掉她脸上的眼泪,像是在确认他的所有权一般,急切而凌乱地一寸寸地摸索过她的全身。
宁霏闭着眼睛,双手紧紧地搂着他,在他的身下低声喃喃。
“我爱你……”
他全身猛然一震。
“再说一次。”
“我爱你……”
“再说一次!”
“我爱你……”
宁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话语声中夹杂着一层层衣服被撕开的裂帛声,以及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
直到最后,她的话语断在一声沉闷而短促的呼痛声中。
谢渊渟不再要她一遍遍地重复,树林中只传来激烈而又疯狂的最原始的声音,代替了一切语言。
……
灵枢带着白书夜、李长烟和李家军进入太昊八极大阵,来到隐观会分会的时候,九重门的门人们早就已经把被攻破的隐观会收拾得干干净净。
隐观会内对下属有严格的制度,绝大多数人败了之后就立刻自杀,九重门好不容易才抓到少数几个活口,可以让李长云带回去向建兴帝复命。
“这些俘虏可以交给你们,隐观会分会就当是你们攻下的,你们有皇帝的任务在身,我们江湖门派不用吃朝廷的饭。”
阳天部统领把俘虏们交给李家军,又指了指关着谢逸辰的地方。谢逸辰当时和谢渊渟一样,从悬崖底下被救上来了,现在正被关着。
“但是谢逸辰是我们门主要的,不能给你们。我们可以帮你们找一具尸体假扮成他带回去,反正现在天气温暖,在路上走个五六天,到京都尸体也都腐烂了。”
白书夜已经从灵枢那里知道了谢渊渟就是蓝夙的事情,当时也是差点气炸。
“那小子唱双簧唱得挺溜啊!反了他了,居然敢骗霏儿这么长时间?”
然后又换个深沉睿智的表情:“我之前就说蓝夙肯定有问题吧,还好我一上九重门就识破了他的不对劲,他骗得了霏儿,但绝对骗不过我……”
灵枢:“……”
不,你根本没识破,你也被骗了……
白书夜知道谢渊渟为什么想要谢逸辰,要是让谢逸辰痛痛快快地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谢逸辰犯的固然是要受酷刑的重罪,但要是把谢逸辰带回去给建兴帝的话,很难说建兴帝会不会看在谢逸辰毕竟是他亲生骨肉的份上,只判直接斩首了事。
李长云也没说什么。隐观会是九重门攻下来的,战利品和俘虏自然是归对方处置,他只要回去能跟建兴帝有个交代就行了。
李长烟也知道谢渊渟就是九重门门主,但并不知道谢渊渟和蓝夙前世今生这么复杂的关系,只单纯以为谢渊渟深藏不露,在江湖上有另外一个身份。
看了周围一圈,没看到宁霏和谢渊渟,问阳天部统领:“你们门主和夫人呢?”
阳天部统领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指了指对面的山上:“在那边,但他们现在恐怕不适合出来见你们。”
……
清晨,树林中。
宁霏整个人窝在谢渊渟的怀里,睡得极沉极沉,连睫毛都不颤一下,仿佛天塌下来都吵不醒她。
谢渊渟却是完全清醒的,躺在她的身边,一手支着身子,一手把她揽在怀中。
五月里的南方天气温暖,宁霏的身上只盖了谢渊渟的两件衣服,下面的身子完全是光着的,只露出半边光洁玲珑的肩头。雪白的肌肤上,满是累累的青紫殷红的痕迹,一层叠着一层,一看便知昨晚的战况有多么激烈。
谢渊渟望着她沉静安宁的睡颜。她在睡梦中都下意识地微微弯着嘴角,依恋而满足,仿佛在他的怀抱里,就是在世上最舒适最安心的地方。
他眼中全是蚀骨的温柔和宠溺。
昨天他身上那种死亡般黑暗绝望的气息,早就已经一扫而空。他的长发像是华丽的黑色锦缎一般披散下来,身后的树林间,初升的阳光斑斑驳驳地透过枝叶投射过来,照在他的黑发上,晕开一片温暖而灿烂的金黄色光圈。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美艳得惊心动魄,犹如一片在阳光下无边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