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又适时拉住她哭道:“我本不该说这些个,求你别到处宣扬,太太这身份是有些尴尬,若是传了下来,还不知她往后怎么自处。咱家的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少不了那捧高踩低的人,真的被他们知道了,保不齐要怎么编排太太呢。”
鹦鹉气的脖子都红了,梗着脖子叫道:“谁敢?倒是当我面说出来试试!大太太是何等的人儿,外人不知,咱家谁不知道?那是真真菩萨一般的好人,不论对上对下,都是一视的宽厚。如今她受着这般的欺侮,你身为太太的人,不替她讨个公道,反要替她瞒着?
“要我说,这事儿干脆就闹将起来。那赵姨娘再是伺候过老太太的人又如何?敢说大太太不是正经主子,光这一句就得撵她出去。咱们这样见天伺候在老太太跟前的人,见了大太太都打心眼里的爱她,偏那破落户仗着提了身份就无法无天了?”
一旁的小丫鬟也被鹦鹉说的热血沸腾,纷纷道要叫那赵姨娘好看。
袭人看目的达到了,又软言了几句“切勿声张”,这才看似尴尬的匆匆离开了仙鹤堂。
袭人这头点了把火,回到清远居去,倒是老老实实把自己怎么回的话,跟谁说了什么,一字不漏的回给了邢霜。
邢霜听完有点瞠目结舌,这实在比自己预期的还要厉害。这丫头还好是在自己手里,万一真给了宝玉,日后被王氏所用,那真是玩死自己都不带话下的。
好在这丫头是个愚忠,跟着谁便一心认谁为主,倒是能放心用她。
邢霜不是个很会宅斗的人,她看红楼梦时便觉得红楼梦不愧是第一宅斗巨作,里头的门道她就是研究个几十年也研究不透。但现在好在收了个袭人,作为自己的福将。
以后即便王氏改了性子,变成那种“菩萨”模样,邢霜这下有了袭人也不必担心太多了。
邢霜心头满意,故而自己亲自开了箱子,把一副极好的头面赏了袭人,又夸奖了她几句,这才让她下去休息。
迎春和探春这会儿坐在炕上正玩着,等袭人下去了,迎春这才凑了过来,对母亲道:“娘不要伤心了。”
邢霜转头看了女儿一眼,笑的眉毛都弯了:“谁跟你说我伤心了?”
迎春想了想,也笑了起来:“既不伤心,那娘给我们讲故事吧。”
邢霜便坐了过去,抱着探春,给两个女儿开始讲故事。
这一次,她倒是讲了灰姑娘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欧洲,有一个富商。他有一个女儿,生的一番如花似玉的美貌……”
迎春一听便打断问:“欧洲的事儿?是哪一国?”
邢霜抽了抽嘴角,自打女儿见识过那些洋鬼子,如今要糊弄她还真是麻烦。
“是……是……”邢霜想起安徒生童话,便接着道:“是丹麦。”
迎春点了点头:“娘继续。”
邢霜无语,接着又道:“本来幸福的一家三口,后来有一年,这商人的妻子得了重病。”
迎春又打断问:“得的什么病?”
邢霜想哭:“肺痨!肺痨!”
迎春马上道:“肺痨?杰克说在他们那儿叫肺结核,是这个病不?”
杰克就是那个修钟表的匠人,常叫来府里调时间,迎春倒是跟他很熟。
邢霜看了看天,有点心累。
这才几岁啊,你懂那么多干什么,你就不能天真点,学点小孩子的东西?
“是,就是肺结核,你还听不听故事了?”
探春也在母亲的怀里一脸愤慨的看着姐姐:“就是,你还听不听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