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男孩与女孩的声音还回荡在耳畔,我摇了摇脑袋,低着头支撑起身体。
视线扫过身下湿冷的枯树叶,林间清冷的风擦过脸颊,稍稍唤醒了我纷杂的思绪。
前额传来一阵生疼。
该死!
我咬着牙,下意识地触碰了一下前额,发现前额肿了个包,但却有一条布条围在前额,止住了前额磕伤的血。
“沙……”
风拂过林间,我沉默地抬起头,环视着四周。
右手边,是一个沾满了杂草的小山坡,几米之外一个粗壮的大树桩横在山坡下,白雾缭绕,死寂一片,我稍稍底下眼眸,望见几码之外一个石块半截露出在地面,石块下凝固着一小滩血迹。
模糊的片段划过脑海,前额的伤口疼痛着,我曲起左膝,一眼瞥见身旁放着的枪。
斑狗的枪……
我稍稍抬起头,冷眼望着旁边那坡度不小的乱葬岗。
原来还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我的视线停留在沾满泥土的靴子上。
——我滚下了乱葬岗的山坡,撞到石头昏了过去,并且在我昏迷的时候,有人帮我包扎了伤口……
是谁……
艾琳?
不,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等着我醒来,对她而言,结伴而行比单独行动更安全得多。
我微微眯起眼睛,忍着疼痛推测。
是安德鲁?
但是他没道理把我扔在这里。
好吧,前提是,如果我所认为的他就是真正的他的话……
那么会是守陵人吗?
我回忆着那个出现在白雾中的身影,抬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前额的布条。
不,守陵人的衣服不是这种布料……
一片空白的脑袋,伤痛夹杂着记忆翻滚的钝痛袭来。
该死,做好事不留名吗?!
我摇了摇脑袋,索性不去猜测,支撑着站起身,肩膀酸疼着,大概是滚落山坡的时候撞到了。
【小女孩,像你这么蠢,迟早死在天罚里。】
安德鲁略带嘲讽的声音回荡在耳旁,我咬着牙俯身拿起那把凝着水汽的枪。
抬眼。
前方,茫茫白雾。
一排排矮小的墓碑,若隐若现。
我稍稍收敛了呼吸,压下纷乱的念想,迈步朝着东部墓区走去。
现在。
天罚继续……lt;/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