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包裹着无奈与冤屈,粉饰以血腥的气息,暗色调的深渊最深处绽放着生命最后的绚丽,失去希望的瞳孔,无奈,愤怒,绝望,到底哪个更多一点?生命随着血液的流逝一点一点消散,温度在无边的寂寞中渐渐化为无法温暖的冷,彻骨,惊心。对于死亡,究竟是妥协更多一点,还是挣扎更多一点?我们背负着原罪,用尽一生洗刷身上的罪过,我们贪婪,自私,狭隘,用尽最大的力度剥削他人从而满足私欲,这就是人类,造物主创造的物种,在闪光一现后创造出的哺乳动物,又是否能够保持初衷,不被伊甸园之蛇诱惑?
没有人知道答案。
就像从没有人真正承认过自己的罪恶。
人类,总是以冠冕堂皇的理由试图掩饰着曾经的犯下的错。
那些做过的事情,造成的伤害,种族,冲突,权利,金钱……一切一切罪恶的起源,内心的贪婪,在每一个寂静的夜里滋生着,悄无声息地身处黏腻却发着腐臭的触手,将每一个睡梦中的灵魂吞噬殆尽。资本主义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恶臭,每一寸肌肤留着脓,化着血,劣迹斑斑。但明知如此,却依旧有人耗尽一生的力量攀爬向权利的最高峰,踩着尸体,挥舞着旗帜,自认为命运的胜利者、掌控者。
。 du. 然而,一切并没有结束。
游戏,才正要开始。
像是被巨人之手用力地牵制住灵魂最深处的扼要,一瞬间被扯出黑暗的深渊,裹挟着惊恐与不安,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在那一瞬间消散在空气中。
“!”
我猛然睁开双眼。
狂乱的心跳,愣愣地望着被阳光填充的房间,耳畔是自己略急促的呼吸声,冷汗从额角滑落,咽了口唾沫,我稍稍张开嘴呼吸着,上一刻恶魔充斥着血腥味的嘴巴似乎还撕扯着喉部。
梦……吗。
但是,却是那么地真实。
喉部的皮肤、肌肉似乎还残留着被尖牙一瞬间撕裂的痛觉,我清楚地记得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胸襟的湿润感,那双流着血的眼睛,血肉模糊的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这是个噩梦,却是个无比真实的噩梦,就仿佛上一刻我真的经历过这一切,然而这一刻又被拽入另一个时空。
思绪清醒的前一刻,脑海中满是那个男人那双充血的眼,我下意识地想用手捂住喉部,但却发现手脚已经被束缚。
怎么回事……
我被绑住了!
世界在瞳孔中颠倒着。
眼前的景象横向放大。
我愣怔地靠着冰冷的地面,视线由最初的模糊一点点清晰,如同在水中化开的颜料,我的思绪在逐步恢复着。我发现自己正侧躺在冰冷的木地板上,一张黑色的办公桌立在我身前,突兀地挡住了我的视线,办公桌的右侧,是一扇正方形的窗,阳光擦过木质窗框洒落在房间,照亮了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网。
身体传来些微麻痛的感觉,我扭动了一下身姿,手腕与脚腕传来阵阵粗糙的摩擦的痛感。我低下头,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粗麻绳捆着,双手在胸前保持着略微扭曲的姿势,在我稍稍侧过身的时,被压在下方的右手一阵麻痛。
我本能地咬了咬下唇,传来的痛觉似乎在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准备好一百万美金……”
男人冰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呼吸一滞,那是经变声器变化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尖锐,扭曲,带着机械的质感,让人不禁胆寒。
这房间,不只有我一个人……
我侧躺在地上,几缕发丝落在脸颊,稍稍乱了我的视线。
同样的问题,伴随着略微熟悉的恐惧,再一次,悄悄涌上心头,不动声色地袭来……
我是谁?
“做不到?哼!那是你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如果报警,就等着给你老婆收尸!”
男人的声音再一次打断了我的思虑。
收尸……
我屏住呼吸,稍稍侧过脸,视线越过黑色的办公桌,我看见一个人影从办公桌前走过。他身形高大,黑色的紧身短袖,左手手臂上青色的纹身格外醒目,但却被短袖遮住了一半,带着黑色的帽子,稍稍侧过脸,帽檐挡住了他的脸,我只能看到他侧脸黑色的肤色。他转身走过,随着他的走动,我右耳下的地板传来他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从容不迫。
声音房间的另一个角落传来。
说话的人并不是他。
“当然还活着,你放心,只要一拿到钱,我们就放了薇拉。”唯一开口说话的人,依旧漫不经心地回答着,似乎在与电话那头的人周旋着,但语气中带着有恃无恐的自大。
薇拉。
熟悉的名字。
我稍稍皱起眉头,转入深思,脑袋深处隐隐作痛。
这里是哪里?
他们是谁?
……
我眯着注视着那张黑色的办公桌,隐约可以听见橡胶鞋底摩擦着地面的声音,但我却没有再看见任何人从办公桌前走过。
再一次陷入未知的恐惧中。
我对自己依旧一无所知。
上一次,这一次,都是。
怎么会这样……
我缩着眉头,依稀记得某个脑海中残存的片段,某个档案,某个照片,以及档案上仅存的只言片语。但我却不知道之前的自己经历过什么,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怎样的人,拥有着怎样的社会关系。在几分钟前我刚从昏迷中醒来,而我所有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