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鹤能为非作歹活这么久,绝非仅仅只靠着独门轻功。其人一双眼睛,一颗玲珑心,才能叫段延庆收了自己,不然,当初早已经是乱葬岗上的一具枯骨,怎还能逍遥至今?见在客栈中地位最高的白世镜并不出手,只不住瞧着那褐杉灰袍的年轻人,显然是对他信心满满。
云中鹤自忖不是白世镜对手,除了老大段延庆,估摸着也就叶二娘能与这老丐子打个来回,既然这年轻人更在白世镜之上,云中鹤也不欲自取其辱,正想说几句场面话,却见那年轻人指尖捻入酒杯,取一点酒水凝与指尖,不知为何,云中鹤只觉汗毛直立,不待他出招,大叫一声往屋顶撞去,不过,他虽快,却是迟了片刻,一点寒光没入其左足太溪穴,血脉乍起,一下将云中鹤整条左腿冻的发青,直往腹上钻,顿时跌落在地,几欲昏厥。
在座几人见林毅举手见便降服云中鹤,又是佩服,又是愤怒,几人看看,不敢上前,待得了白世镜首肯,正要上去绑了云中鹤,却听林毅喊道:“慢着!”
那点苍派女子苍星子早对林毅不满,慑于林毅武功,不能大声喝问,可心里实在不服,压抑不住了,恶声道:“既然木兄有如此神功,当初为何不说明白?眼见我等与那四大恶人搏命,也不发声,可见林兄并不将我等武林人士看在眼里。现在云中鹤既已无力反抗,木兄为何阻拦我等抓他?嘿嘿,难道说木兄想包庇这淫贼?若当真如此,小女子便无话可说。”此言一出,隐隐有人应和叫好。
林毅闻言,笑容不变,侍剑见主人并未生气,也松了握住的剑柄。白世镜心里也埋怨林毅阻拦,低头饮酒,眯眼旁观,并不说话。过彦之见几人片刻间好似化为生死仇敌,他为人正直莽撞,此时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拦在两方中央,喃喃道:“都是朋友,何必何必恶言相对?不如不如”
苍星子眼睛一瞪,她不敢骂林毅,还不敢骂过彦之么?传言他师父柯百岁如今受了伤功力失三成,连鞭上功夫也未见当初刚猛之象,她苍星子与无量剑派西宗的葛光佩交好,其师父辛双清剑法无双,岂会怕柯百岁?扯开过彦之,张口骂道:“你这莽夫!究竟是做什么的?眼见那淫贼就在眼前,不上去行侠仗义,还与这袒护他的恶贼废什么口舌?让开!你们不动手,让我来!”
苍星子见林毅端坐,笑入春风拂面,尚有闲情叫了一只烧狗腿,当真是可恶至极,他此时既然无意阻拦,同伴惧林毅,不敢追随降恶,便径自持剑上前,要杀云中鹤。
几人只见她挽了六、七个剑花上前,听其言:“云中鹤!你号称‘穷凶极恶’,当真是无恶不作”
此时那寒气已顺足太阴经顺便全身,云中鹤冻得直打哆嗦,听了这话,不禁大笑道:“丫头片子!‘无恶不作’是我二姐,可不是我。”
苍星子大怒,一时间竟不想就此杀了云中鹤,屈身“啪啪啪啪”来回扇了云中鹤几巴掌,不想云中鹤等的正是此间,奋尽全力擒住苍星子,点住穴道,扼住咽喉,只不过就这简单的两下已经叫体内真气压不住周身寒气,一个哆嗦,便被苍星子压倒在地,不过,扼住咽喉的手却半点没松动,咳嗽道:“哎哟哎哟,要死了要死了,不过死之前能叫女子伏在我身上,便是就此死了也无妨。”说着,还在苍星子的臀缝间狠狠摸了一把,又往脸上一抹,鼻尖一嗅,啧啧有声。
苍星子遭此侮辱,已是气的浑身发抖,若非穴道被点,动弹不得,非得与云中鹤同归于尽不可,便是如此,一丝嫣红从苍星子嘴角滑落,显然是气出了内伤。
白世镜几人见云中鹤重伤之下仍有此阴狠****,心中不免有些惧怕,嘴上不客气,可真要动手,一来顾忌苍星子性命,二来也怕自己如苍星子一般落入云中鹤手里。自己可不是姑娘,落在这淫贼手里,难保不伤了性命,几个好哥们是来行侠仗义的,可不能在此间白白坏了性命。
白世镜自问出招快不过云中鹤双眼,便想请林毅出手,不住使眼色,可这番表情却是白废了力气,林毅这边啃着狗腿,那边又于侍女说笑,好不逍遥。
白世镜自然知道林毅是什么意思,当即赔礼道:“木少爷,还请看在帮主的面上,救一救苍星姑娘,不然,只怕这事儿传出去,由老丐子坏了丐帮的名声,还连累了您林少爷识人不明。”
林毅不好过于欺凌白世镜,吃完了狗腿,擦干净手,笑道:“白长老实在是客气了,就算您不开口,难不成我就不动手了?不过话得说明白,我出手可不是为了甚劳子丐帮、正道,一来是为了乔帮主,他乃是我生死之交,还欠我个情儿,不叫他还不行;二来么我也算的上姑苏大半个地主,四大恶人在姑苏闹事,我不能不管。”
云中鹤见林毅起身,有些乱了神,扼住苍星子的指上加了几分力道,抓出她咽喉,惊慌道:“别过来,过来我就弄死她!”
林毅道:“动不了就好好躺着!”又弹一指,云中鹤应声而倒,只觉体内寒气尽消,身上暖洋洋的真似腊月暖阳,照的人靡靡欲睡,好不舒服,迷糊之下,扼住苍星子的指头却是松了。
苍星子趁机挣开云中鹤手臂,此时脱困,怎能放过这辱己之人,捡起剑,正要杀人泄愤,却又被林毅点倒,此时便连过彦之也不禁问道:“木兄,这是为何?”
林毅将侍剑拉到身后,只对过彦之说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