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宸自知伤重难撑,冲梁易骁虚晃一枪,回马便走。
“呵呵!晋国太子,有种别逃!”梁易骁双腿一夹□□骏马,紧追上前。
追至山谷,卿宸却一晃不见了踪影。梁易骁一拍马背,大呼一声:“中计了!”
一时气血上涌竟然追到这个地方,好在山上都是自己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梁易骁立刻下令撤出山谷。
一边整顿军马,梁易骁却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围困在山上的是卿宸,怎么会是一个小兵?到底哪一步出了偏差,自己辛苦围了蒙山三天三夜,他却早已安然无恙地逃离蒙山。
除非,有两个卿宸,必定有一个是假的!自己与卿宸本不熟悉,每次不过是远远瞥见,若有人与卿宸相像,其中有移花接木,实在很难认出来。
那么那个是真哪个是假?倘若被围困的是假,卿宸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兵再来交战。把自己引到山谷,不就是给真正的卿宸逃脱的时机!真正的卿宸还在山上!
“快回西麓!”梁易骁催促兵马赶快回到西麓,绝不能放走卿宸。
梁易骁方才命令人马调回头,便闻山上隐隐传来一阵阵沉闷诡异的声响。后背一凉,抬头看去,山上无数乱石掺着雪水滚滚而下!
如果往前跑回到西麓,只能是自己连同梁军全都被乱石砸死淹没!只有往后逃去,才能在乱石砸下之前逃离这里。
身后的军队也立刻察觉,开始骚动起来。
“别慌!现在快离开还来得及!”梁易骁镇静地大声命令,“全部后转,往东撤!”
刚才的“卿宸”就消失在东边那条小路,然而那是唯一一条生路,梁易骁也顾不得有没有伏兵了。
果然不出所料,刚领人逃到小路上,前方便是一片不计其数的晋军拦截。
“别慌!”梁易骁大喊,“冲出去!不冲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梁军训练有素,如此危急面前依旧表现出出奇的镇定,严格遵守梁易骁的所有命令。梁易骁的指挥和奋勇拼杀之下,带着数百残兵冲出重围,逃回牧州城内。
卿宸醒来,已经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啊,嘶……”卿宸试图坐起来,却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太子,终于醒了。”边上一位将军高兴地单膝跪地禀报,“太子放心,我们已经反败为胜。”
“什么!”卿宸倏忽从床上坐起来,“老张,本太子没有听错吧!”
“太子有所不知。”张位将军道,“皇上听说被困,马上就派兵支援,新来的那位白衣之人好是厉害,已经连连退敌。现在梁军已经坚守城池不敢迎战。”
“草!”卿宸大叫道,“本太子脸丢到家了!这不是明摆着打本太子的脸吗!”
“太子,那个人会易容之术。”张将军道,“那位白衣人每次上战场用的都是太子的容貌,还真有几分相似。梁易骁一直以为打败他的人是你。”
“是本太子的就是本太子的,不是本太子就不是本太子的!”卿宸躺下噘嘴道,“这些又不是本太子干的。”
“太子。”张将军上前几步,蹲到卿宸耳边,“还请太子说是自己打的胜仗。”
“为什么!”卿宸不屑道,“本太子自己也会打胜仗,没必要抢人家的!”
越想越不服气,卿宸把被子一掀:“本太子现在就去杀几个狗贼你们看看!”
“太子!太子!”张将军阻拦道,“太子你先听我说完。”
“说!”卿宸又“啪”地往床上一倒,又痛地“嘶”了一声。
“其实……如果打胜仗的不是太子,对太子,对那人,都没有好处。”张将军道,“太子您想,如果陛下派援兵相救,用的应该是虎符,而那人用的却是朱雀令,而且调的不是中央军队,而是地方军,明显是不想让陛下知道。所以,太子明白了吗?”
“你是说,那人不是父皇派来救本太子的,而且还要故意瞒着本父皇?”卿宸心中一涩,父皇不是最爱自己的么?为什么来救自己的人不是父皇派的?而且还要瞒着父皇?父皇是想要我死么!
“对。”张将军道,“太子说自己设计逃脱,连打胜仗,这是最好的办法。对太子,对那人,都有好处。”
卿宸点了点头:“朱雀令是父皇最宝贝的东西,谁偷来救本太子的?莫非是五弟?不对,那个娘炮虽然很黏本太子,肯定不敢。莫非是三弟!”
“呃……”
张将军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忽听得帐外一阵嘈杂。
“宸儿!父皇来晚了!”
一听得父皇的声音,卿宸吃了一惊,父皇竟亲自赶到了边疆!
一见卿万里进帐,卿宸方才的疑虑都瞬间消散。父皇若不爱自己,怎么会亲自来边疆,一定是为了亲自前来,安排事务太多所以耽搁了。
“父皇。”卿宸从床上滚下,跪在地上,“儿臣拜见父皇。”
“宸儿,快快起来。”卿万里把卿宸扶到床上,道,“朕来晚了,让你受苦了。不过来了才知道,宸儿很能干啊,不但自己解围,而且还连退敌军。”
“嘿,嘿。”卿宸笑了笑,为了三弟盗朱雀令不被父皇发现,就说是自己干的呗,对两个人都有好处的事,何乐而不为,“父皇,儿臣厉害吧?”
“厉害。”卿万里笑得眼都眯成一条缝,转而问道,“宸儿伤势如何了?朕是想接你回京城疗伤,边关环境恶劣,又缺乏良医。”
“不!父皇!”卿宸的手在空中比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