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再机警,也不过是狼的脑。”左丘衍缓缓道,“不可同日语矣——父皇所言极是。”
左丘颉听闻他两有一句每一句的回应,也不作答,只是嘴角的冷笑依旧。
两狼之争,必有一亡。
【箭场】
运送兵器的人来了。
箭场的卫队每月把都会练废一箩筐兵器,还得及时更换。每到这时,相关的炼铁之地都会派人送来一车车的兵器。
玄直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过的车,若有所思地清点着,末了开口道:“一共八十八车,足够了。”
车夫听闻便迅速将一车车的兵器运到库房中,卸载而下后便离去。
玄直目送他离开后,四顾无人,便独自来到库房中,似是确认无误。自从他从刘隽队长手中接下这个任务后,这就是他定时与姐姐通信的方式。
姐姐给他的信件,就藏在某一兵器中。
果不其然,剑出信落,玄直看着眼前素白的宣纸,露出了一丝苦笑。他捡起白纸,小心翼翼而又迅速地展开,快速地略过上面的小字,而后便熟记在心便烧毁。
常辽身为左丘颉的一颗棋子,竟能安插在武林中十年之久,且常辽原为花氏单传花炼,本为武林中人,竟也被朝廷收买。这事一水落石出,轩然大波一起,不免让人联想到武林中是否有更多奸细,作为左丘颉的棋子涌动——想来心里就发毛。
没走几步,只见刘隽急匆匆地跑过来道:“玄直你快来,到箭场前庭集合,皇上要来了!”
玄直心中一动,但早已练就了面色不改,颔首后便跟着刘隽走了。但心中却涌动起一种期待来,不知为何,似乎很久没有见到左丘颉了。
不知为何左丘颉要在这时来到箭场,且气氛压抑得让众侍卫喘不过气来。刘隽也是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声。
左丘颉气也没吭,拿眼神扫了一下常广,后者便会意地从他身后走向前来,在刘隽耳边低声几句——只见刘隽的神情也凝峻如山,而眼神也别有用意地在卫队里打量起来。
“五九,什么名字。”常广道。
“回常厂公,玄直。”
说这话时玄直余光轻瞟左丘颉,感到对方似是有所反应,神情也动容,心中便忽有一种安心之感,弄得自己也不知为何。
“就他吧。”左丘颉总算是说了一句话,声音有点喑哑。或许是许久没有听见左丘颉的声音,玄直心中一颤,疑惑地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常广。
“三日后你便跟着陛下下江南去,记住,恪尽职守,莫要贪玩。”
这话说的相比起初是一个翻身般的转变,快得让玄直反应不过——下江南?这意味着他终于可以出宫,就有机会和姊姊相遇,更有机会......完成报仇。
“起驾。”
望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去,那龙袍在夕阳之末愈发的飘渺无踪,让人无法企及。
孽缘之始,起承转合。
三日后。
皇帝下江南,四皇子、七皇子和几位重臣共管朝政。其中,玉君侯主管城内秩序等事务,负责帝都的财政和治安。
微生逆和谬音站在那华丽的皇帝寝宫内,微生逆也不是初次进到这个寝宫,故直接走到顾隰提到的机关旁查探。
自从上次夜探皇宫后那左丘颉在潜龙殿周围布下天罗地网,而那时局势较为混乱,虽从倚青口中早已对那密室的奁子颇有怀疑,十有八九便是祖父灵骨,而今这左丘颉下江南便是个难逢的时机再次进去查探。
按着顾隰所言,二人很快便进入了密室,果不其然那架上放着个精致的奁子,四四方方,宛若女子的首饰奁,只是那外表奇异诡秘,奁子为银质但是有些许发黑,边上还镶有七颗不同颜色的宝石,整个奁子围了两条黄色的符咒。
“我记得倚青所言,那奁子是置于那台面上的。”谬音深思道。
“嗯,如今却是置于这架上.....”微生逆回过神来也隐隐觉得有些担忧。
“有人移动。”
“左丘颉。”微生逆恍然大悟,严峻地说道,“如此说来,左丘颉怕是在倚青之后,进过这密室。”
“看来左丘颉已然对倚青之事心知肚明了,如今他对倚青按兵不动,是有所计谋了。”谬音平静的面容也泛起些担忧之色。
微生逆不语,刚想将那奁子取走,当其手靠近那奁子时,突然谬音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慌忙阻下微生逆的动作。
“怎么了?”微生逆奇怪道。
“已被下咒,莫要碰此物。”谬音冷言道,心底暗道那左丘亥真是狠毒,居然给褚空的灵骨下咒,让其死不安宁。
“下咒。”微生逆目若深潭般看着那奁子,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可有解封之法?”
“我试试。”
谬音言罢便后退一步,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缠上那奁子,而那奁子上的几颗晶石悬空于奁子上方,将那金光全部吸收。
一时间整个密室充斥着两种咒法的能量,微生逆不得不立即运功抵御那能量对自己的冲击。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谬音额间也渐渐泛起了些许汗珠,他收起真气,表情复杂地看着那七颗晶石回到原位。
“不行?”微生逆为谬音擦去额间的细汗,虽在压抑但也透出些许失落。
被微生逆如此细心照顾,谬音有些不自然,但还是镇定言道:“这是仓之术。”
微生逆闻言眸中一闪诧异,而后便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