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对方毫无讳饰,直截了当,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式,还颇不耐烦地撩了一下长长的马尾,一脸挑衅,“你们又是谁?”
“大胆!”潘永霜尖利地吼了出来,“竟敢对四殿下如此无礼!”
花想容闻言愣了一下,而后笑起来嘲讽:“噢,难怪声音如此怪异,原来是个太监!哥哥我真是没看出来。”
潘永霜见他如此,却危险地勾勾嘴角,道:“咱家就是太监,怎么的。”而后似是无意地补充道:“你又好到那里去,江湖男娼。”
花想容听闻脸色一沉,但终究是十分平静,似是自嘲道:“没想到哥哥我的名讳如此响当当,连阉人都知晓了去。”
“离开这里。”左丘懿忽然插话道,“朝廷之事你们武林少管,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花想容看了一眼地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左丘衍,眼底涌起一丝怜情来,双唇紧抿。他向来感情用事,且随心所欲,故这次也不例外,便道:“这事哥哥我就管定了,怎么着?”
主仆二人见这人居然如此不识趣,面面相觑一会儿后,潘永霜便向左丘懿使了个眼色,便对花想容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就袭上来。
而花想容怒目相向,双手一抬,清菡炼光,素心彤面,兰薰桂馥,直冲门面,与刚才的情形如出一辙,潘永霜尚未接近便感觉到一类似兰型的花阵挡在眼前。
“永霜,撤!”左丘懿忽然道。
“可......”
“撤!”
“......是。”潘永霜不甘地看了一眼花想容,便迅速撤身,主仆二人便忽而消失在了后院中,只见片片枯叶在飘扬,零落空旷。
花想容呆了呆,继而想到了地上的左丘衍,忙坐下来,刚才由于顾及身边还有那两人,故真气输的不够充足。
这人中的花蛊,正是望梦兰之花蛊,要解起来还需使气血通畅,一点点地把毒素逼出来,需要一定的时候。
扶起左丘衍来,花想容细细打量了这人一眼,只见他眉目清致,却带着一股阴郁,眉眼间竟暗含戾气,能看出此人野心勃勃,却又前途坎坷未卜,而且似乎已经历苦难,面相如此奇异,令人心头一跳。
花想容也不是专看面相的,故他只细看了一会儿便开始灌输真气。
这人毫无内力,是个未习过武的人,但身体硬朗得很。花想容想着便缓缓探清了此人的脉络,开始依循一定的道路灌输。
只觉得那人的冰冷的背上泛起暖意来,花想容嘴角微微勾起。
正当他心情渐渐浮起一丝快意来,忽然感觉身后一阵杀气袭来,带着阵阵熟悉的香气。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如刀刃穿过胸膛般,一阵爆裂的疼痛穿腔而来。
曼陀罗花蛊......花想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他下意识地立即放下覆在左丘衍背上的手,而身体一歪,便倒在地上,嘴角淌出几滴血来,墨黑如夜。
“咳咳......”他胸中又是一阵剧痛,是觉得四肢百骸都要破碎开来,脑中几欲爆炸。
曼陀罗,无间的爱与复仇的花语,思念之至,便是极乐之边。
“影......”
他忽然后悔了,自己为何要这么任性冲动的就来到这里。真是活该被骗被整的,这里本不适合他,更不是他能来得地方。
“速战速决。”左丘懿不带任何感情地道。
“遵命。”潘永霜闻言也放了脚,便从腰间抽出剑来,“再见了,小男娼。”
剑尚未近尺,一道短镖破空而来,似是软绵无力,却毫无声息地将剑击飞,只闻哐当一声,剑落在数尺之外,瞬间成了两段。
那短镖做工天下独一无二,成半珏状回环,实属奇巧,令人一看便知出自谁之手。
左丘懿和潘永霜都愣住了,随后只听一声轻笑传来。
“这么热闹,怎么不叫上本侯呀。”
回首只见顾隰一袭蓝衣,坐在树上,一手拨弄着树梢上的绿叶,似是山间玩乐的孩童姿态,巧笑妍妍,但眼中却透着谁都能瞧出的杀意。
“顾侯爷。”左丘懿道,话语中却异常平静,潘永霜则开始咬牙切齿。
顾隰从树上飞身而起,直落在花想容和潘永霜之前,笑道:“四殿下的动作未免太快,让本侯不得不管。”
“顾侯爷的意思是......”左丘懿虽早已猜到,却还是吊着一个好奇的语气来。
“以四殿下的才智,如此问来不免有损。”顾隰展开玉龙来,似是闲情雅致,却是早已做好迎战的准备。
“好。”左丘懿见顾隰如此架势,也笑起来,“既然今日侯爷都来了,那么本殿也不多作动作了。”说着眼神一冷,“那么请侯爷自便,本殿不奉陪。”
二人便再一次消失在了这个荒寂的后院中,谁也看不懂左丘懿转身后那一抹犹如获胜的笑意。
顾隰见那二人果真是离去了,看向地上倒着的两人,不禁长叹一口气。接着俯下身去,见左丘衍似乎无大碍,而后便轻轻扶起花想容来,只见他面色如潮,而眼神却放空,眼中呈现异色,实是中了花蛊的模样。
花想容似乎看到了他,唇齿微启,却说不出话来,看他那口型叫的便是顾郎二字。
顾隰见此不禁道:“哥哥也真傻。”而后忽然笑起来:“要不是有本侯,恐怕你此时早已喝下了孟婆汤,到时候可要好好报答呀~”
曼陀罗花蛊顾隰以前与花想容在一快的时候就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