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昭无奈的点点头:“大将军,不,武信君现在是信不过我的,本来就有熊心在,怕小爷和这怀王走的近了变节,现在又多了个雍齿,就等于拉私军的事情,他心生怀疑也是正常。”
李信杵着额头叹息:“历来上位者就是这般……连王翦最后也是要地要官爵,就怕让始皇帝觉得自己一无所求,那时候就要怀疑你变节了。”
虞楚昭笑:“我这不是图他侄儿呢嘛!”语毕在度埋首地图之中。
李信忍不住问:“殚精竭虑,项梁还信不过你,何苦”
虞楚昭一脸茫然的从地形图中抬头:“武信君信不信我,和我做什么有关系吗?”
李信顿时动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虞楚昭嘴角微微勾起来,身子前倾,趴在案几上抬头去看李信的下巴:“你还记得你当初来项家军的时候说过的么?”
李信端正的坐着,低下头抬手轻轻梳理虞楚昭散在案上的头发:“自然是记得的。”
虞楚昭却丝毫未注意到李信的动作,两眼有些失神的望着地图上吴中的位置:“嗯,小爷做的,为的不过是天下苍生……”
老人桀桀怪笑着,正要再度上前取了甘罗性命,天眼之中却见前方军营之中金色光芒大盛,一下将甘罗笼住!
刹那之间,万钟齐鸣声响彻天地,夜空之中,一道星光注入大地,天地为之狠狠一震,宛如一个巨人从万古洪荒之中前行而来,一脚踏在了这块土地上!
老人试探的再度往前伸手,只见触到金光的指间瞬间化为枯骨!
他愤恨的往军营方向望一眼:“倒是会挑时候!”话语间只见血肉再生,将白骨包裹起来,随后老人身影化为雾气,消散而去。
甘罗这才呼出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他道行不够,看不见那金光,也听不见那万钟齐鸣之声,只道是今儿运气好,本以为今日难逃一死,谁料竟是死里逃生。
子夜时分,山野之间满是蛙叫蝉鸣,人声已歇。
李信默不作声的陪着虞楚昭在军帐内坐着,望着军帐中如豆的烛火出神。
虞楚昭双臂往后舒展,伸了个懒腰,斜着眼睛望向默不作声的李信。
“他在想什么?还是在回忆往昔的峥嵘岁月”虞楚昭收回双手,托着下巴接着看面前案几上的地图。
十五年,大秦由统一版图到支离破碎,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李信少年挂帅,为大秦打出一片统一,而今又目睹着烽烟再起,山河破碎,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被打磨成了一个不苟言笑内敛的长者。
李信原本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了解虞楚昭了,但细细想来,却发现自己对这个少年心中所想其实一无所知。这让他更加细致的观察灯下少年清俊的侧脸。
烛光下的少年看起来有些落寞,说出明明说出的是豪言壮语,却冷清的不似那争夺江山之人出口的话语,没有煞气,莫名的多了一丝惆怅,尾音之中的颤抖,未的是那战争中被无情抹杀的万千性命……
烛光微明,一滴烛泪落在案几上,虞楚昭借着烛火看地图,视线焦灼在泗水,济水交错的三角区域之内。
虞楚昭手指在这片区域内勾画一番,只觉得这块地方不对劲,一次涵盖了彭城,薛县,临济三处战略要地的区域实在不多见,而眼下这块却是风景浪静。
遥远些的巨鹿,东阿,邯郸竟然无一处战略要地,但是历史上最为决定性战役,偏偏就是在这块河北战场发生的!总叫人觉得怪异,难不成这里有着什么东西?虞楚昭满腹狐疑。
次日清晨,虞楚昭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在军帐外头看见没精打采的甘罗。
后者幽怨的“还是被老头发现了,我估计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