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爵看到女孩微湿的发梢,有些不悦的蹙了蹙剑眉,嘴唇轻抿,将暖气开得很大,却一言不发。
肩膀处已经好得差不多,日常生活完全没有问题。医生说再复健一段日子就可以完全康复。
前段时间流苏一直在他家里,即使斯翊小朋友被他妈咪接走,宫子爵也以自己需要照顾为由,将流苏留在家中。直到纪梵希回国,流苏才离开。
车内,女孩绞着手指心中不安,脑袋中一片混乱,好像打仗似的。宫子爵也是貌似专心的开车,只是,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的慌乱并不比流苏少一分。
刚才方逸眼中的神色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噗噗这样的傻姑娘不懂,他自然想得明白。
那个方逸,应该也是喜欢女孩的吧?
宫子爵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羡慕一个人,嫉妒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胸口闷得如同压了块巨石一般,现在他们应该并没有彼此表白吧?否则,噗噗又怎么会叫自己来接他?可是,如果以后表白了呢?今天没有勇气,明天呢?后天呢?
如果表白,他们两是不是就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了?
噗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在你心目中,我到底算是什么?
真的只是哥哥吗?
不知过了多久的沉默,女孩突然一怔,小脸苍白。
“停车!”
女孩呼喊,眼中尽是慌乱。
“怎么了?”
男人沉声,即使这里根本不能停车,可是,车子还是停了下来,只因为女孩的一句话。
“我,我东西落在学长家了。”
女孩面露难色,有些不自在。
那封信,应该还在学长的卧室里吧,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忘记拿了。流苏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敲碎了,怎么会给忘记了呢?
其实,那封信原本就是要给他的,自己写了很多遍,都嫌不好,最后一封,才算满意。
只是,现在的流苏突然没了勇气,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心中纠结难安,如同着了火似的。如果学长已经拆开了呢?
现在,她甚至连拿回来的勇气都没有了。或者说,丧失了表白的力气。
“什么东西?”
宫子爵的声音像是埋藏了火山熔岩的海浪,听似淡凉,其实已经怒火中烧,拼命压抑而已。一百八十度的转动方向盘,男人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违规掉头。
“信——”
女孩的回答如游丝,没了底气,将小脸埋在自己胸前,低头认错一般。
宫子爵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其中原委,他的笨噗噗,让他怎么舍得埋怨?
以前,但凡是流苏在车上,宫子爵从不会飙车,每次开得四平八稳,完全浪费了跑车的功能。可是,今天,看到后视镜中跟来的鸣笛警车,他只觉得烦躁。一脚油门,流苏的心脏几乎要蹦到了嗓子眼。
他疯了吗?
这是市内,他怎么能开得这么快?
296 我还以为那是苏苏给我的[vip]
车还没停稳,男人就直接跳了下去,丢下一句“在车里等着”就直接进了方逸家的楼道,雷厉风行,火烧火燎似的。
怎么感觉他比自己都着急似的?
流苏轻轻嘀咕。
他不会是猜到了自己信中的内容吧?对于宫子爵有这样的脑子,流苏似乎没有什么怀疑。难道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丢脸吗?怎么感觉他比自己更害怕那封信被学长看到呢?
流苏纳闷。
其实,噗噗姑娘是真的没有勇气去将那封情书要回来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不安焦躁起来,只是一想到学长有可能已经看到信的内容,女孩就是一阵战栗。懊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很是纠结。
不过,信中,她好像没有署名诶!准确的说,是没有写对方的称呼。她想了好久,不知道叫学长什么,是方逸?逸?还是学长呢?当然,她更是没有胆量写诸如亲爱的某某之类的。
于是,索性没有写。
这样想着,女孩轻轻舒了一口气,可是转而一想,信中的内容可都是她曾经默默注视学长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