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眉头紧皱,闭上眼,脑子里千头万绪可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谢明背叛谢家竟然是因为这个,当年的fēng_liú韵事,谁是谁非,他们自然都不知道。
“够了!”猛然,从堂屋的后堂响起一声轻喝。
闻声,谢逸和谢玮同时转头,却是看到被程嬷嬷搀扶着的陆氏眼角含泪,瞪着谢明,眼底带着浓浓的恨铁不成钢,又似带着点点不敢置信的模样。
谢逸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转头看向药老,眉宇微微颦蹙着,眼底带着浓浓的疑惑和探寻。
“夫人,您怎么出来了?”药老也有些不敢置信,明明自己是算计好了药量的,她怎么会提前醒过来,转头看向旁边的程嬷嬷。
程嬷嬷脖子缩了缩,显然非常的心虚,事实已经不言而喻,担心那让人昏迷的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所以程嬷嬷在给两人喂药的时候都少喂了一些,陆氏刚醒过来,脑子也是晕晕沉沉的,想到外面走走,程嬷嬷看着外面也没什么人,这才将药老的嘱咐都抛诸脑后,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如果下次再敢自作主张,你就准备回家养老吧。”谢逸视线冷冷地扫过程嬷嬷。
“好了逸儿,是我自己要出来的。”陆氏护着程嬷嬷,语气有几分有气无力的。
“娘,你就知道护着她,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我们刚好清理过,会发生什么事情?”谢逸没好气地瞪了程嬷嬷一眼,“你以为你和爹能够命大逃过一劫是偶然吗?你以为姐姐失踪是因为什么,你以为我又为什么在轮椅上呆了这么多年?”说到最后,谢逸的情绪显然已经有些失控了。
陆氏闻言,也不由得噤了声。程嬷嬷此刻都要哭出来了,她只是不忍心看着夫人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这才将夫人搀扶出来的,这要是坏了少爷的大事,那……那……
“好了,弟弟,你少说两句吧。”谢玮一只手搭在谢逸的肩膀上,朝他摇了摇头。
“哼!”谢逸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陆氏也有些紧张,“那要不,我还是先回房吧。”
“夫人,你……你……”
被反扣着站在空地上的谢明似乎现在也抓住了点儿什么,可又好像有些脑子不够用了般;半响才转头看向谢逸和谢玮,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到底是我傻了,都道多智近乎妖的公子逸,又怎么会被我给糊弄过去,夫人没死,老爷自然也没死吧。”
谢逸见状眉梢浅扬,面无表情,语气不咸不淡。“只怕要让你失望了!”
“那个伪君子,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原本还有些不敢相信,可真的亲耳听到的时候,谢明还是有些承受不住,自己千算万算,竟然是被旁人给愚弄了,“你们早就怀疑我了?哈,哈哈……说什么将我当做一家人,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们谢家的人口蜜腹剑,果然都虚伪至极!”他此刻俨然已经失去了理智,这么多年的谋算,全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么多年,任务失败,左右他也是活不成的了。
陆氏眼睁睁地看着癫狂的谢明,泪水怎么都压抑不住,走到谢明面前,扬手狠狠地一巴掌甩过去,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这巴掌,是我替阿守教训你的!”
“我呸!”谢明恨谢安,同样也恨陆氏。
“你想知道当年的事情?白香莲怎么会告诉你真实情况,怎么会告诉你当年她儒慕谢安,想要趁谢安酒醉爬上床榻,生米煮成熟饭,只可惜啊却走错了房间。”陆氏恶狠狠地瞪着谢明,眼底恨恨的,“其实那天晚上,她只是在阿守的旁边睡了一晚,阿守根本就没有碰她。是她后来大吵大闹,非说怀了阿守的孩子,毕竟您娘也是书香世家的女儿,公爹这才为阿守主持了婚事。”
谢明闻言,看着陆氏,眼底满是嘲讽,“哼死无对证的事情,当然是随你怎么说了!”自他懂事起,他娘就一直跟他说,他才是谢家的长子嫡孙,是陆氏抢走了爹,还将她嫁给了谢家的常随,是他们,他们抢走了属于他们母子的幸福。
“这件事情你祖父也是知道的。”陆氏看着这样的谢明不断的摇头,“如果不是因为阿守临终交代,我们甚至早就已经将你送到了白家,你娘,应该还活着吧。”说着她低下头,眼底的泪却怎么都压抑不住,“如果不是因为她每天对阿守冷嘲热讽,以阿守的功夫怎么可能躲不过那一刀。”说着,她眼眶红红的,“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你竟然……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眼眶中的泪再也压抑不住,“我真是替阿守不值得!”
“不,不会的,不会的。”谢明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我娘已经死了,死了!”当年明明是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娘死在病床上的,甚至是他亲自给她送葬的。
陆氏闭上眼深吸口气,如果不是因为白香莲始终不放弃谢安,甚至在嫁给了阿守之后还意图爬上谢安的床,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人应该会再多一个,这谢府也应该多一个白嬷嬷的。就因为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原本这是阿守的遗言,不想告诉你的。但现在,我想就算阿守醒过来,也不会再选择隐瞒下去。”她低下头,“当年阿守重伤,你娘不仅不照顾他给他熬药,反而日日对他冷嘲热讽,后来待我们知道的时候,阿守的情况已经不能再坏,他最后告诉我们,让我们替你娘重新安排一个身份,这辈子是他负了你娘,是他配不上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