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误会是可以避免的,只要……你不要那么傲。稍微解释一下就好了。”他捏着他的手肘,一副安抚猫咪的样子:“不是很难做。”
“那你怎么说是他们太笨了呢?他们要是再聪明一点,这些矛盾也可以迎刃而解啊。”他抱臂挑眉,淡然之中的懒散傲气最是盛气凌人。
“我说不过你!”万里游自认不是对手,翻身在他身边躺下。
“你是狗吗?说不过就耍赖?你……”
万里游伸手捂住他的口鼻:“睡你觉吧,一开口准没好话。”
天才笑了。
薛帆远心情不好所以在街头乱晃,他昨天给陶忘言打电话那个懦夫竟然关机,他不是不懂陶忘言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的心情,只是他没有办法原谅他用这种方式逃走。
转过身就是便利店,他刚走进去,就听到店长骂咧咧的语调,手里还握住一根吉他的琴弦。带有嘲笑的语调:“就他那个样子还想着玩音乐呢。”
薛帆远亲看着那店长将吉他的琴弦丢进垃圾筒,他站在原地怔楞着,等到店长走远,这才上前从垃圾桶里捡出那一小节铁线。
再一抬头只看到岳承恩,从后门走出来,不知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似是做贼心虚一般,转身便跑。
岳承恩听到了舅舅的咒骂声,也听到了那句‘就他那个样子还想玩音乐呢。’他都听到了,也发现了那根被藏起来的吉他弦被扔掉。
静默的坐在库房里许久,货物堆积带来的压迫感,眼前颓然飘洒的灰尘,黑暗无尽头的潮s-hi意味,还有依稀可闻见的霉味。
伸手将堆积在一起的货物搬下,灰尘的尽头躺着一把吉他,琴盒上落了许多灰尘,他打开盒子,吉他上有一根弦断了,他顺手拂过那琴弦,声音闷的紧。
将那琴盒合上,整把琴都取了出来,顺手把货物堆好。
而后静默的屋子里,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声,有些东西在他心中蔓延开来,有被他不断否定,那开了花的梦想,又被他亲手碾碎,到底还是不可能。
梦想太奢侈。
他跌坐在地上,抱着那把吉他:“何之,还是不行。”
许久许久,连天都黑到墨色,他才从冰冷的水泥地上站起身,他的行李只有,急切的伸手背起那包,提着吉他,他步入夜幕之中。
身后有舅舅的叫喊声,他充耳不闻,直径往转角跑去。
停在某个地方他放下自己的行囊,取出手机打给某人。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的少年略有责备之意却多是欢喜:“你怎么今天没来啊,我们大后天就要考试了,你可不能放我鸽子啊。”
他沉默下来,电话那边的何之也察觉道不对劲,揪着一颗心,不敢出声,深怕一个喘气声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
“没什么。”岳承恩捂住微红的双眸,强忍住喉头的哽咽:“我就和你说一声,我晚点过去找你。”
明明他说的是过来,何之却揪起原本就荒唐的心,再三压下心中的困惑与不安,对他说了声,慢些过来,这才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手轻颤着,眉眼写尽了纠葛。
他握紧手机看着空无一人的宿舍,极其不安的走出宿舍,最后还是停在徐山暮和万里游他们宿舍门前,可惜宿舍里面只有正在练唱的李圆知和黄川晖,二人见他一脸不安,纷纷摘下耳机:“你怎么了?”
他问:“山暮呢?”
“他和里游出去吃饭了,你怎么这个德行?”
“没什么。”关键时刻,他能想起的只有徐山暮,那个人总是正确的,因为自己想的东西,徐山暮都会否定,所以……何之知道,徐山暮是正确的。
他不安的走下楼梯,最后行到校门口,等着某个允诺会过来找他的人。
另一处昏黄的灯光下,光与影的萧条下,有人脑海之中满是家中血污,警笛盈天,混乱崩溃的画面。
终是泪流满面。
第十一章 路灯下分道扬镳
宿舍中徐山暮去医馆接若惊鸿,砖红色衣裳的少年正在结算,转身看见他立刻笑若繁花:“你怎么来了?”
“我叫里游和轻舟去买n_ai茶了,我过来接你,走吧,咱们一块过去。”他搂过少年的肩头,上下打量着他:“好点了?”
“嗯。”他顺势动动脖子:“挺好的。”
“不想麻烦别人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我就在你隔壁,懂?”他多是叮嘱:“我不在意这些。”在意两个字,一语双关。
若惊鸿听话乖巧的点头,一笑生花:“以后我会的。”
“这才像个人嘛。”徐山暮顺着他的后背,安抚着那人稍显不安的情绪,徐山暮真心的期望这个人能快乐一些,是,用万里游他们话来说,他们两个是这个学校最特别的存在,所以徐山暮能够理解这个人的善良。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过,却莫名的伤害了别人,因为善良,开始责备自己,选择逃避。
他们很相似,自小到大不断的伤害旁人,再被旁人伤害,明明一点错都没有。所以,徐山暮理解若惊鸿的小心翼翼与他的善良。
许是徐山暮自己没有这种善良,可他又渴望被人善意相待,所以在对面若惊鸿这份善意时,他总觉得格外珍贵。
不是说自身没有却渴望的东西,在旁人身上瞧见了,不是毁了他,便是守护他。
徐山暮待惊鸿这般好便是想要守护他。
守护那份他没有却渴望的善良。
万里游和许轻舟提着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