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说我要把儿子送人。”段枢白笑着从骨牌包围圈里把自家大儿子抱出来,在他小肥脸上亲了一口,“爹的乖儿子。”
小团子拒绝接受他的亲昵,小胖手把段枢白的脸推开,双手大张向着木床倾倒身子,口中道:“要牌牌……”
这可是他排了一晚上的。
萧玉和在旁边捂嘴笑,“听见了没有,咱儿子也不想要你,他要他的牌。”
段枢白也不禁“哼”了一声,一手抱着儿子,把他放回木床上,收回手时顺带手贱在骨牌上弹指一推。
清脆一声响。
一块骨牌倒了压倒另一块,接二连三无数无数骨牌持续向前倒去,从外圈倒向内圈,啪啪啪碰击声不断,三个人三双眼睛直溜溜的注视着所有的牌。
当最后一块骨牌在小胖墩脚丫边倒下,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等他意识到所有的骨牌都倒了后,小小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忙活了一晚上,只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
小嘴一瘪,震天的哭声在房间里响起。
屋漏偏逢连夜雨,如霹雳雷鸣的哭声把圆圆吵醒了,顿时,另一道呜呜咽咽的哭声跟着他哥哥的曲调演奏。
这种场面让萧玉和气愤无比,在始作俑者背后猛捶了一下后,忙不迭的跑过去把小儿子抱起来,温柔的哄道:“乖圆圆,不哭不哭,没事别怕。”
自感罪孽深重的段枢白也赶紧把他家小胖子抱起来,小胖子脸上金豆子不断产生,他也哄道:“别哭了别哭了,都是爹的错。”
“呜哇……我的牌牌。”
“爹帮你重新把牌牌立起来好不好,不哭了,看,爹帮你排。”段枢白连忙亡羊补牢的拯救那一堆倒成团的骨牌。
“不要你,那是唔的牌……”
“好好好,小团子你自己排,爹陪你一起弄。”
萧玉和拍着小儿子的背哄他入睡,闻言道:“那可是你儿子摆了一晚上才弄出来的。”
“一弯桑……唔的牌呜哇哇啊。”小胖子哭的凄厉无比。
段枢白也头疼不已,都怪他,为什么要突然那么小手贱贱。
“爹错了好不好,乖团。”
“不……”
“原谅爹好不好?”
“不……”
“爹真的错了。”
“不……”
小胖子红着眼睛,无情拒绝三连,自己坐在一堆状况惨烈的骨牌中揉眼睛,显得是委屈无比。
段枢白双手叉腰站在一旁,万般无奈,不管怎么哄,小胖子都是油盐不进。
他只好使出杀手锏,“你要是在哭,把你送给别人做儿子。”
小胖墩眉头一皱,小嘴一瘪,试图酝酿更大的“暴雨惊雷”。
段枢白上手快的捂着他的嘴,小儿子才被哄安静,再吵醒他就是罪加一等。
“乖团,别哭了好不好,爹什么都依你。”
小胖子瘪了瘪嘴,吸吸鼻子,委委屈屈的提出一个要求,“我要骑马马……”
段枢白嘴角一抽,万念俱灰吐出两个字:“行吧。”
等萧玉和哄好小儿子,把他重新放回摇篮床时,终于舒了一口气,他这会儿有时间来注意大儿子和夫君那边。
幸好两儿子此时都不哭了。
萧玉和回过头来向小木床那边看去,他正好看到焉儿吧唧和霜打的茄子一样的段枢白,和一脸扬武扬威、叉开腿骑在他爹肩上的胖儿子。
胖儿子这会儿哭脸变笑脸,正兴奋的骑在他的“高头大马”上,一边拉着他的“缰绳”,见萧玉和看过来,炫耀一般的“驾驾驾”。
额前垂下来几缕发丝,段枢白幽幽的向前吹了一口气,杂乱的发丝被吹开。
他觉得他此时的发型,约莫和被关了几个月的囚犯是同一款。
地上还有几根可怜的长发,都是被那没轻没重小胖子揪下来的。
萧玉和见状笑着走过来,大声道:“活该!”
“活戴!”小胖子笑着重复了一声,小胖手揪着缰绳,向他家玉和爹爹炫耀他的高头大马,“驾驾驾!!!”
段枢白被他揪着头发,脑袋跟着摇摆。
“啊,疼,儿子你轻点啊。”
小胖子拒绝:“不。”
萧玉和捂嘴大笑,无比纵容并且煽风点火道:“对的团团,咱们就不,再用大力点,爹跟你说,骑马就要用力,来驾驾驾。”
段枢白:“……”
“萧玉和,你再不劝着点你儿子,明天你就会拥有一个英年秃头的夫君!!!!”
萧玉和笑着凑过来,双手捧住段枢白的腮帮子,无比深情道:“夫君,你放心,玉和不会嫌弃你秃。”
“我自我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