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媛朝夏熄看去,对方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像个木头人,乖乖地任由傅知柏牵着。
三人坐下后,傅知柏问夏熄想吃什么,夏熄说:“都可以。”
傅知柏便看向余媛,余媛微笑道:“我也是都可以。”
傅知柏没得到什么意见,就便点了几道清淡的菜。傅知柏每次回到这边,都会来这家店吃东西,服务员都已经熟悉了。
点好了菜,服务员拿着菜单出去,余媛看向夏熄,主动问他:“夏熄,你回来了以后想做什么?”
傅知柏侧头看向余媛,没等夏熄回答,他便先说:“才刚回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余媛感觉到傅知柏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她无辜地看向傅知柏,“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傅知柏想到哥哥的事情,他不想多说,便只摇了摇头。
为了保持身材,余媛一直以来吃的都很少。她不常和傅知柏出来吃饭,她自己对外的人设其实是大胃王,不过也只是人设而已。
她吃了几口蔬菜就放下了筷子,她对傅知柏说:“我没什么胃口。”
“怎么了?不舒服吗?”
余媛点点头,对他说:“头有些疼。”她期盼地看着傅知柏,希望得到和以往一样的答案。
却不料傅知柏说:“那我叫司机送你回去吧。”
“啊?”
“对不起啊,媛媛,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你特地来见我的,你要是生病了,我会难过的。”傅知柏这么说着,拿出手机打了司机电话。
余媛原本还以为他会送自己,没想到他竟然完全没有这个想法。她皱起眉看向夏熄,傅知柏的哥哥还是沉默不语,似乎外界发生什么,到他这边都无关联。
傅知柏殷勤地给他哥哥剥着虾,一个个虾递到他哥的碗里,余媛不想待下去了。
司机很快就来了,她同傅知柏摆了摆手,便头也不回,开门离开。
夏熄看向门口,又望向傅知柏,隔了很久,他问:“生气了吗?”
傅知柏盛汤的手一顿,他哥的问题总是那么出其不意。傅知柏皱起眉想了想,明白过来夏熄的意思后,对他说:“不会生气的,余媛脾气还挺好的。”
夏熄“嗯”了一声,傅知柏把汤递给他,“这边的老鸭汤特别鲜,哥你尝尝看。”夏熄低下头,听话的拿着汤勺舀了一口。
夏熄的后颈光滑细腻,那一段藏在衣领里的皮肤暴露在傅知柏的眼里,他看了一眼,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嘀咕道:“哥,你皮肤好白啊。”
夏熄缩了缩脖子,小声道:“痒……”
傅知柏收回了手,却又突然一把抱住夏熄,他的脸埋在夏熄后颈,鼻尖沿着皮肤磨蹭,深深吸了一口气。
夏熄一动不动,他听到傅知柏闷闷沉沉的声音,好像是夏天的雷雨,雷声轰隆隆往下压,劈进了他的心底。
“我好像在做梦?哥,你真的回来了吗?”
夏熄抓紧了手里的汤匙,他说:“小柏,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吃过饭,傅知柏开车回去。夏熄很少有吃饱的时候,胃里沉甸甸的,一种满足感在心里涌起。傅知柏打开音乐,夏熄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他靠在车里,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傅知柏用余光看他,忍不住笑道:“哥,你想睡就睡吧,到家了,我叫你。”
“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在我这,你做什么都行。”傅知柏这么说着,直接把夏熄的座位降了下去。夏熄的身体往下倒,一下子躺了下去。
车子开的很稳,傅知柏在红灯前停下,低头看着夏熄。
夏熄的头瞥向一侧,几缕头发垂在耳边,胸膛轻轻起伏,安静地睡着了。
他们回到家里,夏熄站在门口,等傅知柏进去开了灯,才敢进去。
傅知柏发现他很怕黑,问及原因。夏熄磕磕巴巴地告诉他,自己小时候只要惹夏云安不高兴了,就会被丢到衣柜里,那个柜子很小很黑,他只能蜷着,非常难受也非常害怕,所以他现在很怕黑。
傅知柏听了愤怒又难过,他揽着夏熄的肩膀,对他说:“以后家里的灯会一直亮着,哥,我不会让你再害怕了。”
夏熄回到房间后,洗了澡,便睡下了。傅知柏则睡不着。
夏熄的房间就在傅知柏隔壁,房间里有浴室,夏熄刚到这边的时候连花洒都不会用,还是傅知柏教他的。夏熄的衣服都是傅知柏让助理按照夏熄的尺码去购买的,布料很舒服,夏熄穿上后,小心翼翼的哪里都不敢碰,怕把衣服弄脏了。
他越这样,傅知柏便越觉得难过。傅知柏一直在想着,想着如果哥哥没有被拐走,还在的话,他们家该有多幸福啊。
他们本该是一起长大的,哥哥应该是比他更聪明一些哥就是爱学习的好好学生。暑假里,他们会一起去游泳,跳进水里,看谁游得更快。篮球比赛时,他们肯定是一组,他和哥哥那么默契,他们一定是球场上最厉害的一对。
可那都只是本该……
童年少年到如今,他的一半人生好想被人偷走了,如今再夺回来,也变得不再完整。
傅知柏翻来覆去,最后从床上起来,离开房间。
他走到夏熄的房门前,额头抵在门板上,蹭了又蹭,最后用头敲了敲门。
“哥,你睡着了吗?”
夏熄睡眠很浅,一有声音便会惊醒,他早在傅知柏从房间里出来时,便醒了过来。
他坐了起来,小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