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抖抖……
嗦嗦嗦……
剑眉一挑,柳金蟾二话不说学起了她们牛村第一惧内楚天白的绝世好招,赶紧从枕畔拾起了一个软枕抛在地上,有模有样地跪了下去。
常言说的好女儿膝下有千金,但遇上疯相公,千金哪有命重要!
柳金蟾这么一跪,北堂傲就是胸中有无限的委屈、此刻也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你跪着作甚?”北堂傲赶紧小心地窥视了周遭,努力板着脸儿斜睨柳金蟾:“为夫让你跪的?”好没意思,一见面就来这招儿!
“不,我我……我一见您就想跪!”腿软的!
柳金蟾赶紧赔笑,换来北堂傲一记大白眼,只得灰溜溜地继续保持安全姿势不敢动!
柳金蟾跪着不动,北堂傲还想做贤夫,岂肯让柳金蟾这么一跪坏了他好名声,只得抿着唇撇开眼:“还不起来?这么跪着,倒像为夫悍得很!”
柳金蟾赶紧抱着软枕乖乖垂首侍立疯相公身侧,俨然一副低眉顺眼的哈叭儿狗模样儿。
北堂傲余气未消,索性就等柳金蝉哈巴儿似的站在他身后,而他则端坐在桌前,状似无意地,一手习惯地把玩着他的银枪,一面一页页翻着雨墨双手呈上来的两月来账本儿、以及包袱的铜板儿。
“这就是这二月来花销?”
北堂傲倒是识字,只是雨墨那密密麻麻记着的流水账,他看着头大,但不做做样子,这对主仆难保将来不勾结起来,哄了家里的钱去fēng_liú快活,姐夫说,这女人嘛,fēng_liú是天生的,但能不能防患于未然就看这当男人的手段了!
北堂傲眉一抬,永远把自己小命放在小姐之上的雨墨立刻将二月来的开销,事无巨细坦白,甚至就连柳金蟾某日一时心善,白送了对面那家小鳏夫三个孩子六个肉包的事儿也毫无保留地交代了!
惊得柳金蟾的眼都瞪圆了:乖乖,一个月前六个肉包的事儿,你也记在账本上?
雨墨无辜的耸耸肩:没办法,她一见疯姑爷就管不住嘴巴!
主仆这么一对视,对六个肉包去向很不欢喜的北堂傲当即就横了柳金蟾一眼儿,然后笑问雨墨:“那孩子的爹爹晚上偷偷来家道谢了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雨墨想也不想立刻答道:“来了!”疯姑爷果然厉害,连“偷偷”这都知道!
柳金蟾一听这话儿遐想万千啊,她晚上还活不活了,赶紧抢在北堂傲又审出莫须有的罪名来前,先辩解道:“那三个孩子天天守在铺子外,就是条狗儿也会给了吧?”
北堂傲笑:“妻主说得极是,就是条狗儿也给了,但若真是条狗儿,妻主会一扔,扔六个?”哄谁呢?谁不知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扔人家孩儿,还不引来孩儿他爹?
柳金蟾无语:早知越描越黑,还不如不描了呢!
眼见柳金蟾此刻一脸囧况,北堂傲心似明镜,也不便再说她甚,省得妻主这脸丢多了,将来就越发不要脸儿了!
查完了账本,就数铜板儿,随便还把柳金蟾今儿包袱带回来的几百钱也一并儿数了进去,串了起来。
可怜的雨墨看着好容易捏在手里还没捂暖和的十几吊钱,此刻又一个个对她遥招手,然后“哗啦啦”全入了疯姑爷的早备好的钱匣子,立刻苦了一张小脸儿,只不敢当着疯姑爷露出来,只能巴巴地看着很不争气的小姐:都是你,摸摸摸,你看摸来了什么?咱们又身无分文了!
柳金蟾哪有闲情和雨墨大眼瞪小眼,人只能小心地端详着疯“相公”的脸色,暗想,他是怎么找回来的?
只是人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何况是秉持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柳金蟾?
她两个月都没开荤了呢!
她瞅着瞅着,麻利的眼就顺着北堂傲那两道剑眉下移,从凌厉的“鹰目”到高挺的鼻梁,然后饱满的朱唇、再到白皙的脖颈一路沿着微露的锁骨、然后夏日层层纱衣也难掩的厚实胸肌、腹肌,细腰、窄臀,最后到两腿、两腿间……蜿蜒向下往复外加意念剥衣拉裤……火辣辣的眼底满是翻滚的雪浪!
柳金蟾这根暴晒了两月有余的干柴,瞅着北堂傲吞了吞口水,不自禁就熊熊地,在哪儿自顾自地燃烧着火辣辣的目光。
早就觉察柳金蟾一双眼,直勾勾在自己身上下流的北堂傲,这两月焦灼之心比之柳金蟾虽说是有过之无不及,但他才刚从扒光了衣裳横呈的窑哥那里缓过劲儿,此刻就让那六个肉包梗在了胸口,郁郁不得劲儿,哪有心思和柳金蟾好、夫妻办事,不也需要个心情不是?北堂傲索性就闷闷地,只当没看见。
第122章 坐怀不乱:小夫妻顿起纷争
硬着心肠。
北堂傲忍着身上一阵阵的热浪席卷,硬生生地逼着自己,愣是在柳金蟾火辣辣地注目下,一点点、事无巨细地继续查点他离家后,这屋里财务的进进出出——
尤其是要细细地查明白,柳金蟾有没有将这屋里,诸如他留下什么被啊、衣啊送给人家小鳏夫、又或者什么妻主不在身边的寂寞男人什么的……乱七八糟的野狐狸精们讨好儿,然后,勾得人家夜夜从角门里猫进来自宽衣带,干柴烈火……
谁让这屋里两个月没个男人守着呢?
北堂傲越想醋味儿就越浓!
于是,北堂傲又命奉书几个将柜子里的衾被、枕、甚至连碗盘都一一清查了一遍儿。瞅得雨墨等人纷纷直咋舌:原来男人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