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真的真的为了他牺牲了很多很多:知道他有病,仍凭他总是控制不住的发少爷脾气,也始终不离不弃,甚至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把他惯得像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公老虎;明明知道他婚前不洁,在外却还是处处维护他,即使有人质疑,她也毫不犹豫地把他当自己的宝贝一般,紧紧维护——
此生失之柳金蟾,再无第二个柳金蟾,也再无第二个北堂傲——他北堂傲生是柳金蟾的人,死是柳金蟾的鬼,生不相随,死也相伴,护她一生安康……
北堂傲紧锁两眉的脸泪如泉涌,寂静、无声。
北堂傲只继续站在廊上,低低地看着柳金蟾刚坐的地儿出神,再静静地抬眼看着,柳金蟾刚一直瞅着的雨中梨花——
人不如花,花开年年,他北堂傲却只有三年……
雨在下,冷风袭人脸,权势逼人心,何去何从,北堂傲宛若笼中鸟,翅未展,翼已折——这次谁来救他呢?
谁又能救他呢?
而除了柳金蟾,他心里又还能容下谁呢?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只愿君心似我心,来年再会,不负相思意!
雨一直一直下,如泣如诉,北堂傲就这么久久地伫立风中凝望,分不清自己是这柱前的人,还是那正经风吹雨打的雪色梨花——
只是它生来雪白,他却是满心血色!
爱,若是为了离别,又为何要有爱?为何要爱上?
若相遇只是为了相离,又缘何,要情深相付,哺育儿女,给他一个一辈子的幻梦,沉醉着忘了抽身,即使泥足深陷,也甘之若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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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 午夜梦回:露水情缘的尽头
三月的雨惆怅。
北堂傲靠在廊柱上兀自沉浸在他的伤情悲春,诉离别里,满脑子柳金蟾与别的男人双进双出,而他衣衫褴褛于街头,连看自己孩子都必须龟缩在墙外,瑟瑟缩缩——
生怕人知道他是孩子们父亲,更怕柳金蟾看见他宛若叫花的怜悯之眼……
离愁别绪、夫妻劳燕分飞在北堂傲的思绪里演绎得这叫一个真真切切、凄凄凉凉,就好似已经成了现实般,引得他一站就是大半日,入夜,月升中天了,也未知觉,还是柳金蟾回来,将他,像牵流浪狗一样,亦步亦趋地牵了回去。
谁想,他夜里就持续不断地发烧了!
发烧就发烧吧,他还做噩梦。
一会儿,他梦见那景陵县的小四合院大红灯笼高高挂得那叫一个高啊,彩缎绫罗挂满了屋檐,有人说是柳金蟾高中了状元,又有人说是柳金蟾今儿要迎状元郎君回门:他坐在八抬大轿子里,一身红衣,喜气洋洋,就跟新嫁郎似的,可欢喜了,躲在轿子里笑得直合不拢嘴!
然后,轿子抬啊抬啊,就忽然感觉抬得不是他了。
他一急,要喊柳金蟾,一转身府里府外都是宾客盈门,放眼望去台子唱戏的角儿们咿咿呀呀,前院里好不热闹,他则穿梭于后院的各家官眷里,人人都夸他好福气,嫁得如意娘子,膝下儿女绕膝,这辈子注定是享福的命!
他又喜不自禁,越想越觉得自己好福气,生来就是好好命!妻主疼,儿女伶俐,夫妻白首指日可待……然,就在他觉着自己幸福得都要飘起来时——
“砰——”
府门被一群蜂拥而至的宫人撞开,然后皇太女龙菁进来就在席间“哈哈哈”大笑:“北堂傲啊北堂傲——你真以为你能瞒天过海,隐瞒你的旧事,以为真就人不知鬼不觉了?来人,将那慕容嫣带进来!”
“不准——不准——”梦里的他狂喊着,无奈他人微言轻,那敌得过皇太女那八万御林军,愣是被家姐和姐夫,死死地拉住手脚,仍凭那头一群人簇拥着趾高气扬的慕容嫣昂首阔步进来:“傲儿,难道你忘了那晚你我的事了?”
“你是我慕容嫣的男人——”
“不——不——我北堂傲与你慕容嫣毫无瓜葛——你滚——你滚——金蟾!金蟾!金蟾——”不要走!不要走!
梦外的北堂傲急得好似疯了一般掀开被子,一阵狂乱的挣扎,差点把鸾帐都撕碎了,吓得柳金蟾抓着他就喊:“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没事,是做梦!做梦!”
“做梦……做梦?真只是做梦?金蟾没走……没不要傲儿?”
半睡半醒的北堂傲两臂将柳金蟾的胳膊抓得生疼,却还是盯着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边的柳金蟾,直直直地盯了足足一刻,方好似看清柳金蟾一般,慢慢慢地松了手上的劲儿,惊怖苍白的脸方微微露出一丝释然来,并反复告诉自己:“金蟾没走……金蟾没走……金蟾没不要傲儿……妻主还在傲儿身边的,是不是?”是梦,只是梦,没有说不要他……
“傲儿只是做了噩梦,傲儿这么好看,怎么会有人不要傲儿呢?”
金蟾强拉出一抹笑,试图安慰狂乱病中的北堂傲,但心却在北堂傲刚吼出“慕容嫣”三个字后,彻彻底底地凉了好大好大的一截,原本打算安慰人的她,一瞬间也有刹那甩开病中北堂傲的手,躲得远远的冲动!
“金蟾,傲儿害怕,傲儿好害怕,你不要离开傲儿,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傲儿,傲儿一辈子都听你的话,是你的人儿,你不要不要傲儿,傲儿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不要不要傲儿……好不好?”
北堂傲一待确认眼前的人是柳金蟾后,就紧紧地将柳金蟾搂在怀里,像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