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来时容易,回时难,伸手一摸,荷包里还一文不落身——
最狠莫过于男人心!
雨墨,你在哪儿?
柳金蟾抬眼望去,只觉得归家之途漫漫——
未经历过省考的她,哪知道这科考一场的三天是这么的难熬,尤其是蜷缩在狭窄的小屋里睡,翻个身都不敢,又冷又硬,这让她这个三年来睡在天鹅绒大床上,仍凭她四丫八叉,顺时针逆时针满床滚,更有软玉温香在怀暖被的人,如何入睡?
飘啊飘,晕头转向的柳金蟾迈着太空步在街头虚浮,还有数个走路不长眼的卖菜老农,撞得她几次吻上木板房,还得微笑着安抚受了惊的老农们,她没事。
没事是没事……
柳金蟾借着第三次撞上木板房的间隙,突然有一种错觉,为什么她每次回头,都能看见一个穿着猪肝红的女人,而且这女人还每一次都不偏不倚地就恰好在她扭过头去的那一刹那,也撇开了脸呢?
这情景越看就越像那肥皂剧里的谍战片!
想打劫她?
柳金蟾伏在墙上,迅速打量过自己素色的缎袄绫裤,以及扁扁的五色荷包,顿觉脑子一阵清醒:身在异乡,穿这么好,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怎么办?跑?
她而今三天挑食挑得营养不良,人饿得都跟饿殍似的,跑也只怕是……
是是是……
尼玛,柳金蟾眼睛再一眯,赫然就看见了猪肝红女人身后约莫五步开外的地儿,小雨墨牵着小毛驴好似逛街一般在哪儿闲庭散步!
柳金蟾要大喊一声什么吧,雨墨对着她猛眨眼儿,十几年的主仆还能不知这意味着什么吗?
一想到雨墨身上肯定有钱,柳金蟾想也不想,钻进一家面馆,当即要了一大碗打卤面,外加卤蛋一个、豆腐一块,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说来奇怪,柳金蟾一碗面下去,那猪肝红的女人就没了影踪,倒是雨墨也跟着进来吃了一碗打卤面。
“你自己来的?”还是自己人好!
柳金蟾斜看也是狼吞虎咽的雨墨,开始喝汤。
“爷让来的!”她过去都不敢和疯姑爷常反调,何况现在人家地盘上。
雨墨捧着腕儿,将脸一仰,示意了一下门外的朱轮马车,面汤咕嘟咕嘟往下倒。
“怎得了?”弄得她心惊胆颤的。
柳金蟾自问她不过是会考了一下,怎么一家子当她加入了什么地上组织似地,一个个神神秘秘的。
“我咋知道!”
雨墨白了柳金蟾一眼,一口喝干碗里的汤:“一来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衣裳的女人,一路从考场跟着你出来,又走了这么老远,哎——你是不是去考场又和人斗嘴了?这可不是咱们景陵县,想打架还有人帮忙的地儿!”到了京城还不老实。
第706章 三全其美:雨墨的实话实说
“打架?姐姐我进去三天,躺下都拉不直!就跟坐单间小牢房似地,别说吵架了,就是门都给锁上!”吃喝拉撒睡都在二到三平米的范围内完成,比坐牢还坐牢!
提起考试的简陋条件,柳金蟾简直觉得前世高考的环境,算得上是天堂了。
“爷都说给了你弄了官,不让你去考,你非考!”怪谁啊?自作孽还连带她雨墨。
雨墨毫无同情地吐槽毕,又忍不住实话还说地补了一句:“明明大家都知道,你考不上!装啥呀?倒霉了你怨我?”早干嘛去了?
柳金蟾拿着筷子,指着雨墨,嘴开了合、合了开,好半日才挤出一句:“好歹,我才是你主子吧?”干嘛这么直白呢?
“你不是我家小姐,我才懒怠说你呢!”又不是舌头长。
雨墨更不高兴:“每次你闯祸,都我挨骂!不让你来考,你非来考,现在还嫌考得地方不好?你以为是来做官的?你知不知道,爷说你今儿出考场,一大早儿,就让我守在考场外面等你,说怕你提前交卷出来——
哼——你也是,明明就是做做样子,早点出来不行!”
“雨墨,你是书童哎!”不说鼓励,还跟着一起扯后腿。
柳金蟾放下碗,无视周遭人侧目的眼神,实在忍不住要好好说说她这个非常不称职的书童。
“爷说雨墨现在是府里的管家了。”
雨墨放下碗,很是慎重地向柳金蟾纠正道:她升官了。
柳金蟾咬咬唇,她算是知道自己被孤立的理由了。
“可进京时,我娘是怎么和你说的?”柳金蟾怒瞪小没良心的雨墨。
雨墨想了想道:
“老夫人说,‘四小姐考估摸是考不上的,雨墨啊,一待小姐考完,就别放着她成日里花街柳巷的转,早点儿催促她回来,少乱花钱,眼下让她早点儿做官才是最要紧的事儿’!”
柳金蟾看雨墨,雨墨一脸坦然地回看柳金蟾。
“就这些?”
不得不说,她柳金蟾做人多失败,就连被算命先生骗得团团转的老娘,也深知要她柳金蟾实打实的考科考,也等于是做梦!
雨墨慎重地点头,然后低低地劝柳金蟾道:“我说小姐啊,姑爷都说有官做了,咱们又何必非要去考呢?反正去也是浪费精神,不如……你就顺顺姑爷的意思,官也有了,姑爷欢喜,老夫人更欢喜,家里还能多笔收入岂不是三全其美?”
柳金蟾点头,无奈地点头:“是啊,三全其美!”就是她十年的寒窗、三年的白鹭书院……不与天下的举人们好好较个高下,她这心里越想越觉得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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