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蟾一钻进被子就开始盘算没有北堂傲的日子,今后就靠她雨墨,该怎么过,岂料,她正欲为自己和妞妞的将来筹谋,抬眼便见北堂傲宽了衣裳也要爬上来,这这这……
她现在已经不想要第二胎了!
可要不要第二胎,却不是一个人说了能算的。
青春正炽的北堂傲,此一时却是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剩的鼎盛时期之初,疯狂想要生养再生养的他一拉帐子就是补眠结束。
柳金蟾还不及开口,和北堂傲好好讨论一下养第二胎的诸多问题。
北堂傲便已无比温柔地依偎过来,目光灼灼地问她想不想他?
怎么答?
否定就是夫妻吵架,在人家娘家吵架,夭寿哦——他们一家还不得轮番来和她谈心,做思想工作?这以后,夫妻相处,他还不得一闹架,就抱着孩子往娘家奔?
肯定吧——
一场肉搏战肯定将刚开启她们夫妻的二胎旅程,北堂傲可是个很能让你习惯成自然的主儿。
应不应?
应不应都得应,不应?谈完心后还不得应?
然,二胎好生不好养啊?柳金蟾的脑中立刻浮现出北堂傲抛妻弃女随旧情人双宿双飞后,她屋里一个妞妞歪歪斜斜在走路,“娘”还喊不清楚,另一个就在雨墨的背上嗷嗷待哺的悲惨画面——
这还怎么潇洒?只怕书院都去不成!
“相……相公,你天天陪着老太爷,累吧?”
柳金蟾及时拍掉自己的狼爪,老老实实地拍了拍自己的身侧枕畔,一副大家休息的模样。
北堂傲何等聪明?
他一瞅柳金蟾这态势,分明就和去岁他们第一夜后,柳金蟾得知他是良家男后,当下母狼化作君子,次夜起大半月捧书不辍的模样有异曲同工之处——
除了软言相慰,还是软言相慰,其实就是不想同房的缓兵之计。
发生了什么事儿?
北堂傲不得而知,但柳金蟾近一月没主动好好碰过他却是事实,就连昨儿在马车上也是他主动呢!
见着了谁?又或者是柳金蟾偷偷收到了她爹的家书?又动了不能跟他过的心思?
北堂傲本来心里因夫妻这种事就有无法释怀的疙瘩,这柳金蟾一君子,他就会心慌不迭。
“喝茶聊天儿,怎么会累?”
年纪渐长的北堂傲,当即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为柔柔蜜意,贴上柳金蟾的肌肤磨蹭:“倒是委屈了妻主……为夫这大半月侍奉在老太爷身边,你夜里也没个人在你身边照应着,想来是不大习惯吧?”
“怎得不习惯?相公这是尽孝,再说……为妻没娶相公以前,不也是一个人睡么?”你要再呆上两年,就真难在一个人独眠了!
柳金蟾一脸柔情,只拿手细细梳理北堂傲垂下来的长发,淡淡笑言。
此时的北堂傲岂是去岁哪个初初接触人事的小女婿,这种事羞羞答答不好意思主动?更羞于启齿?你柳金蟾几句话就能打发的小白人?
“妻主这话儿就是怪为夫了!”
北堂傲低低的娇嗔道:“什么一个人睡不睡的,为夫这不是赶着来了么?怎得,恼为夫了?”
柳金蟾暗擦冷汗,欲开口与北堂傲将剩下的时间再继续想法儿磨蹭完——
总不能近午时那边还不来寻北堂傲过去吧?大户人家的规矩可是很严的,尤其是这大白天……好些人家卧房门都不敢关的,就怕人说三道四。
“怎么会!为妻疼相公还来不及……”
柳金蟾宠溺一般地轻点北堂傲高高的鼻梁,待要再问些无关痛痒的话,知妻莫若夫的北堂傲,岂能让柳金蟾这么轻易就得逞。